“無面人又開始了行動。”男子的聲音低沉，猶如哽咽。周陽抬眼，眉梢那一抹嘲弄一閃而逝，“他的目標從不簡單。除了人的執念，他還想得到什么？”
男子搖搖頭，手指微微發顫，他的目光像釘子一樣釘在那無形之網的邊緣，生怕還有什么東西沖出。“他不會告訴我這些。”
周陽的目光如冰，他心中的疑慮愈發濃重。無面人，這個讓世間驚懼的存在，竟想不斷取魂、喂養那些詭異的門。他想掌控的，遠非眼前這位所能理解。
空氣似乎又粘稠起來，門后的低語愈發清晰。男子顫抖得更厲害，他用力貼著墻壁，只求能與這恐怖保持距離。
“說下去。”周陽的聲音再次響起，猶如低沉的鐘聲。男子艱難地吞下口水，“最近有好幾個城市，都爆發了異常的事件……它……每當饑餓，就會去那里。”
周陽點點頭，似乎正思索著潛在的邏輯。他二指揮動，輕輕拂過袖口，似乎在融合某種看不見的氣息。他心知，無面人的目光，已經從門后投向更為廣闊的世界。新的未知，正在悄然來臨。
但這并不會令他畏縮，他輕輕一笑，語氣依舊從容。“好，這次交易，我收下了。”靜默中，兩人都感受到了一陣無盡的寂靜，那種等待即將破碎的寂靜。
男子低垂著頭，仿佛全身力氣被抽空，喘息聲如拉緊的弓弦。他的目光飄忽，像在躲避什么，又像在思索退路。
周陽沒有再多話，他從旁邊的供桌上拿起一截斷香，忽然點燃了。細細的青煙在空間里升騰，微弱卻直入人心。
“你聞到了么？”周陽緩緩開口，目光停留在香上。語氣輕松，又像是不經意間落下一塊石頭，“這味道，似乎和門后很像。”
男子的瞳孔驟然緊縮。他下意識地后退半步，腳步踉蹌，似乎想遠離那升騰的煙氣。可他的腿像灌了鉛，竟挪不開。
周陽盯著香，語氣里帶著些許興致：“無面人養魂，這香，恐怕也是他的手筆吧？有趣。”
“你別亂猜！”男子急了，聲音都在打顫，“這只是普通的鎮宅香，并沒有你想的那么復雜！”
周陽不語，眼神卻似有似無地掃了男子一眼。那種看穿皮囊，直刺內里的寒意，讓男子開始冒冷汗。
“普通？”周陽笑了，把手里的香遞過去，指了指升騰的煙：“你倒是說說，這煙為什么不是直的。”
男子愣住。只見那青煙彎曲如蛇，在半空打著轉，隱隱間竟凝聚出一只模糊的臉。臉無五官，卻仿佛在冷冷注視著他們。
男子嘴巴張了又合，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卡住。他聽見自己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但聲音虛得連他自己都不信。
周陽垂眸，把玩著香，語調輕飄：“不知道？那，也許我該問問門后的人。”說著，他拿香在門框上輕輕一點，像是在敲門。
“別！”男子猛地撲去，卻發現周陽早已后撤一步，手腕一轉，香已經消失無蹤。
周陽看著他，語氣帶了一點意味深長：“你這么緊張，是怕我開門，還是怕我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