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門而入，動作干脆利落，接著反手將門拴住。一股說不出的感知從心底浮現。他背后有窺伺的目光，還未完全散去。
“用術法隱匿？倒是會挑地方。”周陽低聲呢喃，隨手在桌案上取了一瓶純凈的清水。水瓶開封，清水倒入掌中，隨即在空中灑出一道弧線。他的雙眸盯著水滴落下的位置，只見水珠觸地竟彈起，隨后盤旋在半空中不落。
“果然還有尾巴。”周陽的眉眼收斂，眼中一片平靜。那水珠的靈動跡象揭露出此間空間內藏著不速之客。
話音剛落，一縷陰冷的風從窗縫中鉆入，窗簾如被人強行拉動，掀起一陣詭異的波紋。與此同時，他看到原本空空蕩蕩的房間角落中浮現出一抹陰影，漸漸成型。那是一個瘦小的身影，披著破舊的灰袍，臉上兜著兜帽，僅露出的嘴角微微上揚。
“道長果然點子太高，竟然能察覺到小人的蹤跡。聲音沙啞低沉。
周陽瞇了瞇眼，并未輕易出手，“你跟隨我許久，剛才廠房的術法不是你的，但你又不急著離開。你是想傳話，還是打算與我一較高下？”
灰袍人并未正面回應，只是發出一陣仿若咯咯笑聲的怪音，“道長，你能在這座城市如此縱橫，已經足夠刺眼了。然而，有些路，不該走得太深。對于你這樣的人，讓你適可而止，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周陽冷笑，他將眼中的些許銳利斂去，“適可而止？貧道從未學會這些敷衍之語。你既來這里給我傳話，就痛快些說明，否則別怪我以術法回敬你的暗示。”
灰袍人微微弓背，身體像是隨氣流自我晃動。他的笑聲漸漸止住，語調卻越發陰寒，“周道長，勸告還是聽一聽吧。有人并不希望你插手太多事，尤其是某些隱藏得很深的秘密。若繼續深入，恐怕……”
“恐怕什么？命喪黃泉？”周陽語氣淡漠，悄然間雙手掐訣，一縷淡淡的符光自掌中涌現。符光如一條游龍，將房間內的光芒瞬間壓低了數分。
灰袍人眼中閃過一絲遲疑。他旋即退了半步，壓低聲音道：“道長，小人只是來傳話，沒有其他意思。但要是道長執意為敵，后果……不堪設想。”話音落下，他的身體猛然化作一道濛濛氣影，瞬間消失在屋中。
陰冷的氣息散去，房間恢復平靜。周陽看著符光逐漸融合入空氣，只覺心頭的疑云走向更深的邊緣。灰袍人的話不止是警告，更是預示著某種未知的威脅籽已悄然埋下。
“傳話之人都如此隱秘，背后之勢力必定不凡。”他暗自忖道。身后的屏風處忽有鳥籠輕微搖晃。籠中飄下三根羽毛，仿佛回應一般。
周陽立在原地，思慮片刻，隨即在桌案另一側取出筆墨，研墨成液。他將一張泛黃的紙張鋪開，在紙上以極其快速而嫻熟的筆力寫下字跡。片刻后，只見紙上出現一道古樸道符，與其說是符，更像某種古文字密語。
符紙落成，他提起筆頭，手腕輕輕一抖，大量字跡形成輪廓線框，最終構建出神秘圖案。他將紙張折疊成扇狀，隨即朝桌面輕拍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