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風衣男子顯然已經喝得微醺,動作多了幾分魯莽。他將酒杯重重放下,酒水撒了一地,一個不耐煩的眼神刺向周陽的方向。
周陽暗暗打量,心中已有山河萬象。他拿出一枚小巧的銅錢,撥弄著,似無心又似悠然地拋向空中,化出一道秘符。與此同時,他向凌霄投去一個信號,示意她準備好。
銅錢落地之時,風衣男立刻面露不安。他的余暉注意力本能地轉移到周陽手中的那枚不顯眼的小物件上。他悄聲低語,表情漸漸猙獰:“你、你是什么人……”
周陽卻只是淡淡笑著:“一個過客,正好遇見了些事,相見何妨。”
凌霄迅速補充:“我們在查件事,只想知些實情。若有心隱瞞,大可離去。”
風衣男眼中閃過片刻猶豫,但隨即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力量牽引著他。周陽的輕描淡寫如天雷般震響,令他瞬間意識到,他或許走近了某種無法拒絕的宿命。
“我…做了些不該做的事,查察不清。”風衣男終究脫口而出,他的嘆息像是與自身斗爭的產物。
周陽心中暗自點頭,這次不虛此行。他補足手勢,光影浮動間仿佛揭開了一點塵封的隱秘。風衣男子在周陽面前竟如無處遁形的落葉,始終無法逃出那道影般的勾勒。趁機詢問:“你為何心生殺機?到底是何緣故?”
風衣男顯然陷入到周陽布置的氛圍中,逐漸吐露自己的內心:“我這些年多有迷惑,曾經因一樁黑交易,無意傷了無辜者的性命…這成為了我痛苦的根源。”
聽聞此言,酒館內的顧客頓時沉默無聲,空氣中懸浮著一層無形的重壓。凌霄用更輕柔但堅定的語氣說道:“你知道命運對你的審判必然來臨,你不該再作無謂的掙扎。”
風衣男無奈地苦笑:“我知道。但唯有夜中獨行之處,我才能暫且安穩心緒。”
周陽心如止水,暗自心想這便是萬事有因果中的一蓮。他默然道:“倘若抗拒,最終只會走入更難返的歧途。想想吧,本是歸途,何需虛幻枷鎖。”
風衣男未再多言,卻牢牢盯住周陽,仿佛在旁若無人的夜中,找尋那一點能令自己重見天日的微光。周陽和凌霄從酒館退步而出,街上燈火爍爍,時光里的暗流已然被擊散。
那些過往,或許已如夜中流星,瞬間化作虛無的塵埃。兩人知道,接下來的步伐,便是朝向更寬廣明亮的未來。
夜色中無數浮動的影子終于散去,時光如這未世的河流,雖曲折切如愿歸。周陽和凌霄并肩而行,穿過無垠燈河,那些曾駐留的當地映照出不可言表的光芒。
周陽心中明晰,這命理所控的改道或早已注定,而鎮上的各色境遇,亦將在他們的步伐下逐漸顯形。盡管前方未知層出不窮,但因緣鋪陳,最終仍會趨光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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