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不敢接話，只是搓著手干笑兩聲，看著碎裂滿地的封印殘留，心里暗暗慶幸：今天總算沒出太大簍子，只希望后面別再來更麻煩的。大地終于趨于平靜，空氣中原本彌漫的黑霧逐漸稀釋，透出幾分清新，讓人有種劫后余生的釋然感。
周陽緩緩站起身，長劍杵在地面，顯得有些力竭。他活動了一下肩膀，環顧四周，嘴角微微一撇：“這地方的怨氣可真夠深的，估計清理了怪物也沒法徹底凈化。凌霄，你小子怎么膽子越來越肥了？剛剛差點就成了人家碗里的肉湯了。”
凌霄嘟囔著，手捏著玉佩左右端詳，一臉心疼地說：“周哥，這可是我娘留給我的傳家寶，打小就聽家里說能護命，現在估計只能再用個兩三次了吧？你要是心疼我，就讓我下一次躺著別亂動得了！”
周陽聽罷失笑，也不再理會他哼哼唧唧的廢話，目光落在剛才怪物分身化為虛無后殘留的黑曜石碎屑上。他右手在袖子里一翻，掏出一只銅錢羅盤，輕輕一轉，羅盤上的指針飛速旋轉，經絡發出輕微的幽光，像是在指引著某種方向。
“果然，這里還有東西。走到碎屑旁邊蹲下，伸出兩根手指在殘骸中輕輕撥弄。那黑曜石早已碎成粉末，可其中一塊暗紅色晶體卻顯得格外引人注目。”凌霄小心翼翼地湊過來，目光死死盯著那塊晶體，語氣里帶著些畏懼，“莫非是怪物核心？”
“算不上核心，不過是外力強加的陰氣集中點而已。將那紅色晶體取出，放在掌心端詳許久，“這些東西倒像是某種祭品加工過的痕跡。這怪物不是天然生成的，而是被人為煉制出來的。”
“啊？”凌霄瞪大眼，“也就是說，這玩意兒背后有高人操控？那可比怪物本身還恐怖吧！”
周陽伸手一彈，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別瞎嚷嚷，嚇唬誰呢？怪物是煉制的沒錯，但背后的人未必高明。這東西看似兇險，破綻卻多到讓人哭笑不得。我估計，對方十有八九煉制出來就直接丟這兒，懶得后續完善，或者……他就在附近等著，再次施法挑釁。”
凌霄被敲得摸著腦袋，嘴上不服氣：“唉，有完沒完，我可警告你，要是再有狀況，我可真不管了，回頭一倒頭就睡！”
周陽瞪了他一眼：“你倒是試試，回頭我讓你的貴玉佩保你半塊命。”
正二人言談間，周陽手中的羅盤忽然顫動起來，指針停在一個固定的方向，不斷發出低微的嗡鳴聲。“果然來了。”周陽臉色微變，隨即將晶體收進懷里，轉頭看向羅盤指引的方向。
凌霄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只見原本空無一物的黑暗中陡然浮現出一道朦朧的身影，伴隨著輕微的沙沙聲越走越近。雖然那身影看似模糊不清，但周圍的空氣卻在迅速變冷。
“還有鬼啊？”凌霄一把抓住周陽的袖子，語氣快哭出來了，“哥啊，我能不能提前跟它們說一聲投降？只是從容地抽回袖子，輕拍他的手，然后慢慢站直身體。隨著那身影漸漸清晰，周陽才看清楚，對方竟然是一個披著破舊斗篷的老者，滿臉溝壑縱橫的皺紋，就像一張陳舊的羊皮。老者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卻冷得讓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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