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李七玄一直都在想,應該怎么安置這些鏢師。
但這個問題,很快就得到了解決。
林玄梟知道情況后,主動包攬了這件事情。
他之前雖說是一片苦心,為了鏢局而施計割裂,但終究是傷了眾人的心。
所以在稟告師父白忘機之后,以隨身仆人的名義,將所有的鏢師們都收留在了白云劍宗的駐地——也就是昔日的槐柳大院。
有白云劍宗這尊龐然大物的庇護,就不用再擔心天工閣的報復。
李七玄放下心來,前往照夜司。
而元如龍也回到刺史府,想要找自己的父親,問個清楚。
路過一處別院門口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絕美的身影。
那是個二十多歲的少婦,美艷絕倫,一雙眼眸之后潛藏著勾心動魄的光,哪怕是再鐵石心腸的人,只要看一眼,就再也移不開目光。
她站在半月門口,斜倚門楣,笑盈盈地看過來。
但元如龍只是瞥了一眼,就快步離開,并沒有絲毫的逗留。
“貴人。”
楚空山腳步極快走來,道:“焱武營的事情,已經打探清楚了,李七玄殺了副將鄭霜,還斬了包括桑春山在內的三十七名天工閣的弟子。”
美艷貴人微微點頭,道:“還真的是狂刀,做事不留余地。”
楚空山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之色:“貴人,我不太理解,您為什么要做這樣的事情?”
美艷貴婦笑道:“鄭霜惡貫滿盈,那三十七名天工閣弟子仗著宗門的權勢,在大業城內外胡作非為,也是惡跡昭昭,借李七玄的手,除掉這些惡人,不好嗎?”
楚空山點點頭,卻又疑惑地道:“可是那些鏢師士兵……”
美艷貴人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跟在我身邊,要多做多想,有什么想不通的,可以來問我,如果我解釋了,你還是不理解,那就再想再看,江湖不只是在宗門,也在廟堂,以后你會明白的。”
楚空山若有所思。
“天工閣的三十七名弟子,皆盡紈绔,但其家族卻都是富貴勢力,怕是不肯甘休,到時候多多少少會報復,唯有那個叫桑春山的弟子,卻是個例外,可惜修行不修心,到頭一場空。他的師父在天工閣中并無權勢,卻是最不可小覷之人,你以后要多關注這兩方的表現,知道了嗎?”
“我明白了,貴人。”
……
……
“你問我是不是真的?”
“當然不是。”
“你爹我是雪州刺史,一州之主。”
“我怎么會去做這種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事情。”
“只有那些自以為是的女人,才會這么做。”
“不過,你帶著一個外人,去咱們自己家的軍營中鬧事,還斬殺了大將,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嗎?”
“龍兒,你需要給為父一個解釋。”
后廳中。
刺史的表情看不出喜怒,聲音平靜而又充滿力量。
元如龍道:“父親,鄭霜那個王八蛋居然聽從別人的指派,以焱武營副將的身份,做出那種事情,我殺他一萬遍都是應該的,這種別人給點兒骨頭就立刻忘記自己主人的蠢狗,不殺他留著弒主嗎?”
“這是李七玄教你說的?”
刺史抬頭問道。
元如龍雙手叉腰:“這是兒子自己想的,李哥只是說了一句謝謝。”
刺史笑了笑:“這倒有意思了,你這滿腦子都是酒肉廢詩和女人的大業城最大紈绔,竟然能說出這一番話來,倒是讓為父頗為意外。”
元如龍怒道:“父親,你也太小瞧人了,孩兒我平日里只是懶得動腦筋,又不是真的蠢笨如豬。其實在大多數時候,孩兒我都智慧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