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的手慢慢伸向了白狐的胸口。
“在挖出你的核心之后,我會將自己的核心置入你的體內,我會繼承你的記憶,所有的一切,不用擔心,也不用害怕,你只不過是換了另一種方式活著。”
白狐不再言語,只是身體在微微顫抖著,它的耳朵和尾巴都耷拉而下,整個身體都在抑制著恐懼所帶來的逃跑欲望。
但是即便是逃走,自己又能去哪兒。
姜槐最后的淡漠是一根刺向霜冉心臟的尖刺。
殺死了她所有掙扎的念頭。
或許在那位典獄長看來,自己真的只不過是一只骯臟丑陋的獸吧......
或許我這樣骯臟丑陋的內核,現在還能起到這樣的作用,就應該知足了吧。
唰——
偃師的手猛地一用力,穿透了白狐的胸膛,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
白狐發出了一聲凄厲而短暫的哀嚎。
鮮血如細流般涌出,染紅了偃師的手,也滴落在了那象征著永恒與虛無的錨點之上。
【嗷嗚....嗷嗚.....】
“別害怕.....噓,噓.....別怕,很快就會結束的,很快......”
偃師的呢喃如同夜空中最溫柔的風,試圖撫平白狐所有的痛楚與不安。
她的手緊緊握住了那顆被精密儀器包裹的核心,用盡全身力氣將其拔出,那一刻,整個世界似乎都為之一震,連虛無的空間也仿佛在為這場悲壯的犧牲而哀鳴。
【嗷嗚......疼.....好疼......】
白狐因為疼痛而只能慢慢蜷縮起身體,它不斷用舌頭舔舐著自己,就好像這樣能阻止傷口繼續惡化,阻止那些象征著它生命的鮮血往外流淌。
但是這一切都是徒勞。
偃師甚至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安靜地看著它。
直到白狐的動作越來越緩慢,眼神也逐漸渙散,那碩大的腦袋最后一次抬起,看了一眼眼前之人,而后。
最后一顆淚水劃過了臉頰,順著毛發,滴落在了這早已死去的大地之上。
“咳咳.......”
偃師慢慢地轉過身,將手中的內核慢慢放置在了那儀器之上,儀器就仿佛是感應到了什么,開始慢慢合攏。
所有展開的外壁都與包裹著核心的精密儀器相連,完美契合在了一起。
“快.....結束了,快結束了.......”
偃師仿佛是在對白狐說話,又似乎是在催促著自己。
她抬起手,而后伸向了自己的胸口。
但是她的手顫抖得越來越厲害,鮮血不斷從她的眼耳鼻喉涌出。
“這該死的身體......再堅持一下.....堅持一下.....求求你.....”
唰——
她的手撕開了自己的胸口,而后從胸膛里取出了一塊被精密儀器包裹的琥珀內核。
做完這一切后,偃師緩緩轉身,一步一步走向白狐的尸體。
撲通。
最后她跪在了白狐的面前。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是個好孩子.......你從來都不愿意怪我.......”
她的另一只手無力地耷拉在白狐的腦袋上,溫柔地撫摸著。
“真的對不起啊.......一個人把你扔在那種地方,但是如果我帶你一起走,你也會被永恒軍團或者監獄狩獵......對不起啊......讓你等了這么久.......”
她慢慢地將內核放置進了白狐那被掏空的胸口。
與此同時,那方臺上的儀器也逐漸剝離了包裹內核的外殼,那污濁不堪的內核暴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