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冉和墨羽對視一眼,決定再去外面搜尋有無暗星的蹤跡,直覺告訴她們,暗星一定就在附近伺機而動。
”阿姨,我們出去走走。”
在和姜母打了聲招呼后,兩人離開了屋子。
小鎮的夜晚靜謐無聲,街燈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駁陰影。
霜冉往東,墨羽往西。
她們在街道中穿行,尋找著任何可能的異常。
老舊的店鋪關著門,偶爾有貓在墻頭走過,發出輕微的響動。
墨羽的目光在街景上逡巡。
每一塊青石,每一面斑駁的墻,都在述說著某段被深埋的往事。
現在的自己,應該還在那條骯臟的巷子里吧。
她不由自主地想到母親,想到那些自己有些智力障礙無法找到正常工作的母親為了自己不得不做的骯臟生意。
疼痛從胸口蔓延,墨羽的手指無意識地掐進掌心。
姜槐也曾試圖為她編織一個溫馨的夢境。
在那個夢里,母親不再需要被那些醉醺醺的客人欺負,不再需要在深夜里像個孩子一樣偷偷哭泣。
她只是一個普通的母親,會為女兒梳理長發,會在餐桌上詢問學校的趣事。
但墨羽幾乎是立刻就看穿了這層虛幻。
她抽出寂滅,干脆利落地斬碎了那個美夢。
刀鋒劃過的瞬間,母親溫柔的面龐也隨之破碎。
媽媽.......對不起。
墨羽來到那座石橋。
水面泛著墨色,倒映著零星的街燈。
突然,一個身影出現在橋上,一股令她作嘔的氣息開始彌漫。
她立刻讓腰間的長刀寂滅顯形。
刀鞘在月色下泛著黑光,墨羽幾乎是一步踏出后瞬間就來到橋上。
橋中央站著一個人,黑色喪服垂墜,頭戴黑紗。
毫無疑問,這人正是暗星。
墨羽的手死死握住刀鞘,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暗星緩緩轉身,黑紗下的目光凝視著墨羽。
”你不該辜負典獄長的好意。”
她的聲音帶著某種疲憊:”他用一條命為代價,為你和陸晚吟編織了最美好的夢。你們本可以在那里度過最幸福的一生,可你們卻都辜負了他。”
”如果沉醉于夢境,才是真正的辜負。”
墨羽的聲音冷若寒冰:”我是他的刀。”
她的手指撫過刀鞘:”現在,哥哥需要我這把刀來替他斬碎那些迷茫。”
寂滅出鞘,月色下泛著寒芒。
但暗星卻沒有任何戰斗的意圖,她只是站在那里,黑紗下露出一抹苦笑。
她仰頭望向月空,語氣中帶著一絲釋然:”典獄長的記憶,真讓人流連忘返。這座小鎮,真的很美。”
“這個不是屬于你的風景,滾出去。”
墨羽聲音依舊冰冷。
水面泛著漣漪,映照著兩人的身影。
一個持刀而立,一個優雅從容。
在這個瞬間,敵對的身份似乎變得模糊不清。
并非墨羽不敢出手,她必須保證暗星在此被擒獲,所以已經在意識里告訴了霜冉。
而霜冉因為這里是姜槐的記憶,無法隨意利用裂隙移動,但是也表示會立刻趕到。
暗星長嘆一聲,黑紗下的目光穿透墨羽。
”你想保護的人是誰?姜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