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漆黑的夜空中電閃雷鳴,狂風卷著雨點砸在破舊的木窗上,發出“噼啪”的聲響。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腐朽氣息,仿佛整個世界都被浸泡在死寂與絕望之中。
姜槐緩緩睜開眼睛,視線所及是一片漆黑的木質天花板,鼻尖縈繞著一股淡淡的檀香,混合著某種說不出的腥味。
他動了動手指,觸感冰涼而堅硬,像是某種木質材料。
他抬起手,指尖觸碰到頭頂的木板,發出輕微的“咚”聲。他意識到自己正躺在一口棺材里。
他面無表情地坐起身,棺材的蓋子早已被掀開,雨水從破舊的屋頂漏下,滴落在他身旁的地面上,發出“滴答”的聲響。他的目光掃過四周,發現自己身處一間破敗的祠堂,四周的墻壁上掛滿了褪色的布幔,布幔上繡著詭異的符文,在閃電的映照下顯得格外陰森。
“你醒了。”一個溫柔的女聲在他身旁響起,聲音如同夜風中的呢喃,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哀怨。
姜槐轉過頭,看到一個女人正坐在棺材旁,她的容貌極美,皮膚蒼白如紙,長發如瀑布般垂落在肩頭,眼眸深邃如幽潭,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亮。
她穿著一襲白色的長裙,裙擺上沾滿了暗紅色的血跡,像是剛剛從某個血腥的儀式中走出來。
女人的手中抱著一個襁褓,正輕輕哼唱著搖籃曲,曲調悠揚而詭異。
她的目光落在姜槐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但那笑意卻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要不要看看孩子?”女人的聲音輕柔,仿佛在邀請他共賞一件珍寶。
姜槐的目光落在她懷中的襁褓上,眼神冷漠得如同冰霜。
他沒有回答,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誰的孩子?”
女人的笑容微微一僵,眼中閃過一絲哀怨,隨即又恢復了溫柔的神情。
她輕輕撫摸著襁褓,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當然是你的,親愛的。這是我們的孩子。”
她緩緩轉過身,將襁褓遞到姜槐面前。
襁褓中的嬰兒露出一張猙獰可怖的臉,皮膚呈現出青灰色,眼睛大得幾乎占據了整張臉,瞳孔漆黑如墨,嘴角裂開到耳根,露出尖銳的獠牙。
它的身體蜷縮成一團,皮膚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血管,仿佛隨時會爆裂開來。
“這就是你的孩子。”
女人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眼中卻滿是哀傷:“你只配得到這樣的結果。你是一個怪物,永遠都是,你的孩子也只能是怪物。”
姜槐的目光依舊冷漠,仿佛眼前的一切都無法觸動他的情緒。
他緩緩從棺材里站起來,走到女人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和她懷中的孩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無所謂。”他的聲音冰冷得如同寒冰:“如果我的孩子真的就是這樣的怪物,那我還是早點幫它解脫吧。”
話音未落,他的拳頭已經狠狠砸向女人。拳頭帶著凌厲的勁風,直擊女人的面門。
然而,就在拳頭即將觸碰到她的瞬間,女人的身影突然化作一團紫色的霧氣,消散在空氣中。
地面在姜槐的拳頭下轟然碎裂,碎石飛濺,塵土飛揚。
女人的身影在祠堂的另一端重新凝聚,她的懷中依舊抱著那個可怖的嬰兒,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
“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你現在到底墮落成了什么東西?”
女人的聲音帶著一絲嘲弄,仿佛在嘲笑他的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