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帶著玩味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眼神也變得有些慌亂,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染上一層緋紅。
姜槐沒有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直接吻住了她的嘴唇。
那是一個帶著懲罰意味的吻,帶著些許的粗暴和不耐,但又因為顧忌著女兒在場,而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控制著力道。
只是蜻蜓點水般的輕觸,卻讓兩個人的心跳都有些失控。
短暫的接觸之后,姜槐迅速退開,看著神情呆滯、臉紅得像要滴血的雛雪,嘴角勾起一抹帶著嘲諷的冷笑。
“怎么?”
他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輕聲說道,語氣帶著一絲譏誚。
“在我昏迷的時候,什么都做了,現在……反而害羞了?”
雛雪被他一句話戳破,原本就紅潤的臉頰變得更加滾燙。
她像是被燙到了一般,猛地后退了一步,眼神有些躲閃,下意識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你……你當時……才沒有昏迷……”
她小聲辯解道,聲音細若蚊蠅,帶著一絲少女般的嬌羞。
但她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深吸一口氣,恢復了平靜從容的神情。
她蹲下身子,對著小雪,用溫柔的語氣說道:“小雪,這位……就是你的親生爸爸哦。”
小雪的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她瞪大了眼睛,看看雛雪,又看看姜槐,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姜槐走到小雪面前,也蹲下身子,與她平視。
他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溫和一些,語氣也放輕柔了許多。
“嗯,我是你爸爸。所以以后……不能再叫我大哥哥了。”
小雪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自己的媽媽,似乎在尋求她的確認。
雛雪對著她溫柔地點了點頭,眼神中帶著鼓勵。
得到了媽媽的許可,小雪小心翼翼地轉過頭,看著眼前的姜槐,那雙酷似他的眼睛里充滿了好奇和一絲忐忑。
她猶豫了片刻,然后伸出小手,輕輕地抱住了姜槐的脖子,在他耳邊,用帶著奶氣的、軟糯的聲音,小聲地說道:“爸爸……”
那一聲“爸爸”,像一根羽毛,輕輕地拂過姜槐的心房,讓他原本冰冷的心瞬間融化。
他伸出手,緊緊地抱住了女兒,感受著她小小的、柔軟的身體,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涌遍全身。
在這一刻,所有的憤怒、怨恨、不甘,都煙消云散。他知道,自己的人生,或許將從此改變。
然而,這看似溫馨和解的一幕,卻被不遠處的幾雙眼睛盡收眼底。
就在幾十米外,一棵高大的椰子樹茂密的葉片縫隙中,陸晚吟直接化作了靈魂形態,身形靈巧地隱匿其間。
她屏住呼吸,眼神銳利如鷹隼,死死地盯著沙灘上那相擁的三人,尤其是姜槐臉上那難得一見的柔和表情,讓她握著樹干的手指微微收緊,指節泛白。
離她不遠處的沙灘上,一只毫不起眼的螃蟹正橫著爬過,留下淺淺的印記。
而就在這只螃蟹投下的、被月光拉長的微小影子里,墨羽的身影仿佛與黑暗融為一體,只剩下一雙冰冷無波的眼眸,靜靜地注視著前方。
影子隨著螃蟹的移動而微微晃動,卻絲毫無法掩蓋她身上散發出的低沉氣壓。
而最直接表達不滿的,是靠近岸邊的海水中。
霜冉只露出了半張臉在海面上,濕漉漉的銀色發絲貼在臉頰,月光照在她白皙的皮膚上,卻無法溫暖她那雙寫滿了“很不爽”的眸子。
她看著姜槐抱著那個小女孩,看著雛雪站在一旁,氣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嘴里還不停地“咕嘟咕嘟”往外冒著細小的水泡,像一只生悶氣的河豚。
雖然她們口頭上答應了姜槐,今晚不會來打擾他和“那個女人”以及孩子的“重要時刻”,但身體卻很誠實。
三人幾乎是不約而同,各自用自己最擅長的方式,悄無聲息地跟了上來,將這海邊發生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