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面具下的聲音依舊平穩:“這是一種偉大的性格。”
李牧寒干笑了一聲,自嘲地搖了搖頭:“不,這是一種傻逼的性格。”
x表示:“我無法判斷您是在故意抬高自己,還是真是如此。如果您說的是真的,那我可能無法理解。”
他沙啞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純粹的困惑,仿佛在分析一個超出他認知范圍的數據模型。
李牧寒表示:“不用理解,這世界上不理解的事情太多了。只要不觸犯本心,不違背常理,求同存異即可。”
他彈了彈煙灰,覺得跟x解釋這些有點對牛彈琴,但還是說了出來。
x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李牧寒的話。
然后,他再次開口,聲音低沉:“我醒過來便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什么而活。被普羅米修斯大人拯救之后就一直在幫助她。那么,我算不算和您一樣?”
他將面具轉向李牧寒,仿佛在尋求一個答案,或者一個參照物。
李牧寒表示:“你干嘛要和我一樣?你不應該和任何人一樣啊。”
他皺起眉頭,覺得x的邏輯有些奇怪。
然后李牧寒想到了什么,決定換種方式說明,告訴x:“我有個朋友,叫姜槐。不知道算不算朋友,我和姜槐的關系比較復雜。”
x問道:“是你的妻子嗎?”
李牧寒差點沒把剛吸進去的煙吐出來,嗆得咳嗽了兩聲,表示:“不是!他是男的!”
x的面具紋絲不動,沙啞地詢問:“男的也可以是妻子。鰩魚族很多也是同性繁殖,深海行者也是。”
他似乎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
李牧寒嘴角抽搐了一下表示:“額……我辦不到。行了你先聽我說。”
他強行把話題拉回來。
“那個叫姜槐的,和我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人。”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他喜歡搞一些小算計,喜歡讓別人以為自己很冷漠。他殺了很多很多人,雖然我知道的都是壞人,但他在殺人的時候,完全沒有任何的負罪感。”
x表示:“那他也是壞人。”
基于他簡單的邏輯判斷。
李牧寒笑著說道:“但我要說的是,即便是他,這樣一個看起來自私自利、冷酷無情的家伙,如果在和我面對同樣選擇的時候,我相信,他也會做出一樣的選擇——為了拯救別人而放下自己。”
x表示:“我不相信。你和他是如此不同,怎么可能會做出同樣的決定?”
這完全違背了他對邏輯和行為模式的理解。
李牧寒哈哈大笑起來表示:“這便是人的有趣之處啊!明明那么不同,但是卻又那么相同!”
他覺得x這種純粹的邏輯思維,可能永遠也無法理解人性的復雜和矛盾。
x沉默了更長時間。
然后用他那毫無波動的沙啞聲音表示。
“如果說要讓我犧牲自己,來幫助您獲得力量,我做不到。我會丟下你們逃走。”
李牧寒有些無語表示:“那你也別直接說出來啊!你懂不懂啥叫委婉?”
這家伙也太實誠了。
x表示:“不懂。普羅米修斯大人說,有話就要直說。”
李牧寒表示:“她是機械腦子,你能和她一樣?”
x表示:“我可能連腦子都沒有。”
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李牧寒又笑了,覺得這家伙雖然奇怪,但某種程度上還挺有意思。
他抬手沒輕沒重地拍了一下x的兜帽表示。
“那你脖子上頂著的是個啥?腫瘤嗎?”
x愣了一下,似乎完全沒預料到李牧寒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他詢問。
“您為何要打我?是我做錯了什么嗎?”
他的聲音里聽不出憤怒或不滿,只有純粹的困惑。
李牧寒無語了,他沒想到x的反應會是這樣。
他揉了揉手,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