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喉的攻擊不僅帶來了肉體上的痛苦,似乎還蘊含著某種侵蝕靈魂的力量。
讓李牧寒感覺意識都在模糊。
看著倒在身邊,腿上插著鉤子,鮮血淋漓的李牧寒。
雛雪眼中閃過復雜的光芒。
她知道,如果李牧寒倒下,他們兩個都必死無疑。
她艱難地爬到李牧寒身邊。
忍著肩膀撕裂般的劇痛,嘴唇翕動,然后用一種極其微弱,卻帶著不容置疑力量的言靈,將話語只傳達給了李牧寒的心底。
【聽我說,太歲,你的身體現在不用擔心被損害,你的恢復力遠比你想象的要強大......站起來!】
如同甘泉注入枯竭的河床,李牧寒被言靈的力量瞬間強化。
他能感覺到自己身體深處,那被他自己都快遺忘的太歲之力被強行激發。
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蠕動愈合,消耗的體力也仿佛得到了補充。
太歲的身體爆發出了驚人的潛力。
“......你媽的,謝謝你讓我想起了我現在是姜槐手搓的一坨肉啊。”
“.....不客氣,你可以叫我一聲媽媽。”雛雪虛弱地笑了笑。
“滾蛋!”
但這還不夠。
面對白喉這樣的存在,單純的恢復力毫無意義。
李牧寒眼中閃過瘋狂,他知道必須付出更大的代價。
“以我半數生命,獻給至高天……”
他開始低語,聲音沙啞而神圣,每一個字都仿佛重若千鈞,帶著血與靈魂的重量。
這不是請求,而是一場交易,一場用自身存在作為籌碼的豪賭。
生命力如同決堤的洪水,從他體內瘋狂涌出,化作無形的祭品,獻祭給冥冥中那至高的存在。
他的發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灰白。
而這場至高天的儀式也是李玲安千叮嚀萬囑咐。
讓李牧寒絕對不可以使用的一種禁忌之術。
燃燒了自己半條命的生命本源,這一次有了太歲之力的加持,他能承受住更強的反噬。
強行動用了至高天的最強神器概念投影。
那柄守護伊甸園,連天使本身都輕易不敢觸碰的樂園之劍。
仿佛能焚盡萬物的原始火焰爆發。
帶著焚滅一切的威能,再次再次狠狠轟向白喉。
白喉饒有興趣打量著這一劍。
而后身體被火焰吞噬,向后倒飛出去,撞碎了無數巖石。
那焚盡一切的火焰散去,通道內彌漫著刺鼻的焦糊味和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李牧寒半跪在地上,身體搖搖欲墜,像一根被狂風摧殘后即將折斷的蘆葦。
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滾燙的灼痛感,視野邊緣陣陣發黑,耳邊是自己粗重而無力的喘息。
雖然在太歲之力的支撐下,身上的傷口在緩慢愈合,但那生命本源的劇烈消耗和強行動用禁忌力量帶來的巨大疲憊感,如同無形的枷鎖,沉重地壓垮了他,讓他幾乎失去了再戰之力。
他緊握著伊甸之劍的手指都在顫抖,劍身仿佛重逾千斤。
而在通道的另一端,白喉,那個永恒軍團的先鋒大將。
雖然身上被燒得焦黑一片,如同焦炭,纏著繃帶干枯的身體也出現了更多蛛網般的裂紋。
黑色的血液不斷從裂縫中滲出,滴落在地,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但它那非人的生命力頑強得可怕。
那猩紅的眼睛在煙塵中重新亮起,閃爍著比之前更加瘋狂和怨毒的兇光。
它發出如同破風箱般的嘶鳴,扭曲的身體在一陣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聲中,再次掙扎著站了起來。
它沒有立刻沖上來,而是先活動了一下焦黑的肢體,似乎在適應新的身體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