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勝在清江經營這么多年,屁股底下不可能干凈。
至于常紹春,這次僥幸脫身,只會讓他更加有恃無恐。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林城市盧陵區,一家燈紅酒綠的夜總會包廂內,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酒精和香水味。
一群衣著光鮮的公子哥正圍坐在一起,推杯換盞,喧囂不堪。
每個人身邊都坐著一到兩位妙齡女子,個個濃妝艷抹、衣著清涼。
朱宏濤抱著一個女子上下其手,而坐在上首,被眾人隱隱簇擁著的,卻是身份最高的常紹春。
常紹春端著酒杯,臉色陰沉:“媽的,晦氣!本來想去臥龍山莊好好樂呵樂呵,那里的妞兒才叫帶勁,花樣也多,哪是這里這些庸脂俗粉能比的!”
他狠狠灌了一口酒,“結果好死不死,前幾天臥龍山莊居然被公安給抄了!”
旁邊一個馬仔立刻接話:“常哥,霞姐不是搬出何四海何老板了嗎?連市里領導的面子都不好使?”
常紹春冷哼一聲:“何四海算個屁!市里那幾個廢物,也就能在下面作威作福。老子當時就在山莊,親眼看見帶隊的是市局刑偵支隊的那個陳鋒。我把我家老爺子的名號抬出來,那孫子也不知道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是腦子被門夾了,居然一點面子都不給!說什么奉了市里的命令,有人舉報山莊涉黃涉賭,要徹底搜查!”
結果可想而知,整個臥龍山莊被翻了個底朝天,查抄出大量違禁品,還帶走了一批女服務員。
那些女人在局子里,什么不該說的都說了。
為此,他被自家老爺子狠狠訓斥了一頓,勒令他最近務必夾著尾巴做人,不許再惹是生非。
可常紹春是什么人?從小到大,想要的東西何曾失手過?讓他安分守己,比殺了他還難受。
朱宏濤坐在他旁邊,也是一臉的不爽。
自從得知劉清明那小子一步登天,混進了省委辦公廳,他心里那點可憐的優越感便蕩然無存。
一個泥腿子出身的窮酸,憑什么爬到自己頭上?
他越想越氣,越喝越憋屈。
兩人都是一肚子邪火,幾杯烈酒下肚,常紹春猛地一拍桌子:“媽的!要是讓老子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在背后搞鬼,非弄死他不可!”
朱宏濤眼珠一轉,突然想起劉清明離開林城前,在市局門口對自己說的那番話,心中頓時生出一個念頭。
他湊近常紹春,壓低聲音:“常少,這事兒,我看林城這邊未必有這么大膽子。連你家老爺子的面子都不給,說不定,這命令是從省里下來的。”
常紹春瞇起眼睛,琢磨著朱宏濤的話:“你的意思是……林崢想動我們家老常?”
朱宏濤嘴角勾起一抹陰險的笑:“林書記日理萬機,未必會親自過問這種小事。但保不齊,有那么一兩個想在他面前表現表現,或者想借他的手,踩著別人往上爬呢?”
常紹春追問:“誰?”
朱宏濤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常少,你還記不記得,當初在市局,那個不識抬舉,搶了你名額的鄉巴佬?”
常紹春這種人,平日里哪里會把普通人放在眼里。
劉清明的名字,他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還是朱宏濤在一旁提醒,他才隱約想起似乎有這么一號人物。
在他看來,自己看中了那個市局的名額,是那個鄉巴佬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對方居然還敢不識好歹,簡直是茅坑里打燈籠-找死。
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螻蟻,就該一腳碾死,讓他明白,所謂的個人努力,在絕對的權勢面前,是多么的可笑。
常紹春不耐煩地擺擺手:“那小子現在在哪兒?”
“聽說調去省城了,在省委辦公廳。”
常紹春嗤笑一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省委辦?撐死一個副科,算個什么東西!”
一張臉陰惻地,仿佛能滴下水。
“常少。”
一個陪酒女想要貼上來,常紹春嫌棄一把推開:“真他媽沒勁。”
朱宏濤湊上去,讓那個女的起開。
“常少,我有個主意。”
“你有好介紹?”
“我那個女人,是那小子的前女友,人長得還不錯,想不想試試?”
常紹春一下子來了興致:“好兄弟,以后帶你玩。”
說罷站起身,急不可耐地走出包廂。
朱宏濤趕緊跟上,屁顛屁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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