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知道,盡管表現得十分堅強,可劉清明背上是有傷的。
“放心。”劉清明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牙,“我很快回來。”
說完,他拉開門,身影迅速消失在茫茫的雨幕之中。
木門被關上,屋里又只剩下林雪和那只小鹿。
她聽著劉清明的話,從里面把門閂插上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林雪過濾完了水,又把過濾好的水倒進鍋里,架在火上燒開。
她做完這一切,就搬了個凳子,坐到小木屋唯一的窗戶邊,透過模糊的玻璃,不停地向外張望。
雨沒有絲毫減弱的跡象。
風聲在林間呼嘯,像是野獸的咆哮。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害怕。
怕劉清明出事。
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他就是她唯一的依靠。
如果他回不來,她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
她抱著小鹿,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祈禱。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她覺得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一個模糊的身影,終于出現在雨幕的盡頭。
是劉清明!
林雪幾乎是跳了起來,沖到門口,手忙腳亂地拉開門閂。
劉清明渾身濕透,雨水順著他的頭發和臉頰往下淌。
他看到女孩臉上那毫不掩飾的擔憂和驚喜,咧嘴一笑。
“看我抓到了什么?”
“快進來!”林雪拉著他的胳膊,把他拽進屋里。
劉清明把手里的木桶“哐當”一聲放到地上,將鐵叉靠在墻上。
林雪蹲下身,朝桶里看去。
她驚喜地叫出聲來。
木桶里,幾尾巴掌大的魚正在水里游動,甩著尾巴,濺起水花。
“魚?”
“嗯。”劉清明脫下雨衣,擰著水,“大水把山澗里的魚都沖到一些回水灣里了,一個個笨頭笨腦的,特別好抓。”
林雪卻搖搖頭:“魚最機警了,水里有一點動靜都會被嚇跑,肯定是你厲害。”
她的話語里帶著一絲佩服。
劉清明笑了笑,沒有再爭辯。
“光有魚還不行,我再去弄點野菜,咱們晚上喝魚湯。”他說著又要往外走。
“我跟你一起去!”林雪立刻說,“我認識野菜,我是學這個的。”
劉清明想了想,也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屋里。
“行,那就在屋子附近,不走遠。”
兩人再次沖進雨里。
林雪果然是專業的。
她在木屋周圍的石縫里,草叢中,很快就辨認出好幾種可以食用的野菜。
馬齒莧,灰灰菜,還有一種她也叫不上名字的。
兩人采了一大捧,很快就回了屋。
晚飯的準備工作,充滿了某種奇妙的溫馨感。
劉清明負責殺魚,刮鱗,處理內臟,動作麻利得像個專業的廚子。
林雪則負責清洗野菜,把燒開的水倒入鍋里。
兩人分工合作,默契十足。
劉清明把魚放進鍋里,加上姜片和水,架在火塘上慢慢地熬。
很快,一股濃郁的鮮香,開始在小小的木屋里彌漫開來。
奶白色的魚湯在鍋里翻滾著,香氣撲鼻。
林雪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你好會做飯啊。”她好奇地問。
“練出來的。”劉清明一邊看著火,一邊說。
“怎么練的?”
“小時候家里窮,我爸媽都是雙職工,沒時間管我們。”劉清明說得很平淡,“我是老大,下面還有個弟弟,很多時候,我們兄弟倆獨自在家,做飯洗衣服,都是我必須要做的事,因為爸媽工作回來很累,我不想讓他們還要給我們做飯,剛開始也不行,慢慢跟著我媽學,也就勉強能入口吧。”
劉清明只說了一半實話,大部分廚藝,其實是結婚之后練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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