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橘貓肉肉的貓貓頭,已經清晰的映進了箱子里。
秦瓔聽見箱子里有人喊貓貓神時,險些沒繃住。
她忍笑將肉肉夾在臂彎固定,手里裝著夫諸的玻璃罐放在箱子邊。
秦瓔頭發還沒全干,鬼鬼祟祟探頭。
她發現,箱子里的時間似乎已經到了下午。
金燦燦的陽光,照在之前那座鬧饑荒的小城上。
因為剛剛出現的肉肉,城里生出些騷亂,有小人在街上慌不擇路的亂跑。
秦瓔有些頭疼,每一次出現都惹騷亂,她沒辦法好好觀察箱子里的小人世界。
要是……能不被看見就好了。
這念頭只是一閃即逝,可神奇的是,箱中突然飄來一大朵棉花似的云。
這云能遮擋小人們仰望秦瓔的視線,卻一點不妨礙秦瓔觀察他們。
這樣心念一動就能實現,是秦瓔自己也沒想到的。
她微微愣神后,盯著箱子第二次思考——對這口箱子而言,她究竟是什么,能做什么。
從秦瓔的視角俯視箱子,她真的如神祇一般會生出一股高高在上的心里。
這種感覺微妙,但……不賴!
橘貓肉肉不耐煩,從她臂彎掙扎下去。
一點不拿自己當外貓,跳到秦瓔的枕頭上舔腳丫。
秦瓔正要趕它下去,箱子里響起了聲音。
還是那個叫韓烈的男人。
一股焚燒植物的味道,拂過秦瓔的鼻尖。
箱子中,場景朝著一個點放大。
秦瓔看到了一片建筑。
火柴盒大小的門上,懸掛著郡守府招牌,大門洞開,有不少小人聚集。
前廳居中設一條長案幾。
案幾上擺著好些迷你食玩似的豬羊祭品。
一個筆桿粗的三足鼎中,焚燒著成扎的白茅草。
秦瓔嗅到的煙氣,就是這些白茅燃燒的味道。
白茅,在秦漢巫術祭禮中有兩種用途,一是放置祭品二是扎成束過濾酒渣謂之縮酒。
都是用來邀神祈福的。
秦瓔住的老城里有座矗立千年的木塔。
全市的牛鬼蛇神,都集中在那附近做生意。
算命卜筮驅疫移禍。
因此秦瓔認得白茅草,大致猜到箱子里的小人在行什么儀軌。
她不由失笑:“真的將我當神……了……”
她的聲音漸漸變慢,發現情況不對勁。
鼻端焚燒白茅草的味道越發濃烈,面前的箱子在發生變化。
原本看著平平無奇的黑皮木箱上,緩緩浮現出細線筆勾勒的圖形。
極淡的金色,現在還看不清畫的是什么。
秦瓔耳邊聽到一些細細碎碎的聲音。
好像有無數人在傾訴祈求。
在她覺得煩躁時,那些聲音又全部消失。
只能聽見那個叫韓烈的小人,用極為虔誠的聲音感謝上神又一次拯救了武威郡城。
在他的帶領下,聚集在箱中郡守府的人一個接一個跪下。
香燭的煙氣和焚燒白茅草的煙氣絲絲縷縷飄出箱子。
這些煙氣緩緩在巷子前攏成一團,被秦瓔的呵氣吹散,只留下一張拇指節大小的白茅草席。
席子上,是裝在黑陶瓷盤里的三牲酒水祭品——超級迷你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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