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靜靜等待在屋頂的韓烈,久未聆聽到秦瓔的聲音,他本以為上神已經離開。
不料秦瓔的問話又響起。
韓烈腰背挺直,急忙回答:“卑下打算待武威郡安定后,便再尋個出路。”
說著,他雙眼有些茫然。
韓烈很清楚,現在他手中的權利并不是長久的。
甚至,如果不是上神多看他一眼,他還是那個望著黑暗無能為力的小小隊率。
聽出他的迷茫,看著他跪在屋頂,秦瓔心思一動。
沒權利的代行者可不行。
她想唆使韓烈同那郡守一樣捐個官兒當當,得到一方土地。
然后……這貴妃害喜患眼疾比大旱還重要的狗屁朝廷,直接反了個屁的!
一顆反心耳后兩塊逆骨的秦瓔,生動演繹了什么叫看熱鬧不嫌事大。
她緩緩啟唇,想和韓烈說道說道造反這件小事。
但急促腳步聲,打斷了她的話。
“無禮!”
看守在遠處的郡兵一聲厲喝,叫來報信的士兵畏縮站定。
韓烈急急叩首,向秦瓔告罪。
秦瓔移了小沙發到衣柜前,翹著二郎腿,拇指夾著拖鞋一搭一搭。
坐姿懶骨頭,她語氣卻是裝模作樣得很:“無妨。”
“去干你該干的事。”
韓烈長出一口氣,起身時突然聽見上神啊了一聲。
像是想到了什么極重要的事情。
韓烈忙再跪好聽命。
秦瓔卻道:“有件要事,記得剃光胡須。”
滿嘴絡腮胡子,瞧著邋遢。
韓烈下意識摸了摸自己下頜短須,急點頭應下。
兩人的第一次溝通,就這樣落幕。
秦瓔并沒有離開,她繼續將身影藏匿在黑暗中,視線跟隨著韓烈。
得到新手機都要擺弄兩下,秦瓔好奇理所應當。
她把裝著夫諸的罐子拿在手中把玩,俯視韓烈一路出郡守府到了城墻上。
保護整個武威郡城的城墻,在秦瓔看來也不過是三指粗細的一個小土圈。
但對箱中世界的人而言,顯然極為重要。
韓烈走進城墻角樓,鋪著瓦的屋頂擋住了秦瓔的視線。
有人壓低了聲音急迫道:“韓隊率,災獸?鼠再次出現了!”
秦瓔一頓,忙去查山海經里的?鼠是個什么玩意,以免以后露怯。
就是……?,哪個?啊?
箱子外,上神還在手機扒拉?字是哪個,箱子里的徐潭已經接連拋出了一連串問題。
“便是全城動員,修葺城墻也需好幾日。”
“郡中災情嚴重,有大量流民群聚攻殺大戶搶糧,再不賑濟恐流民生亂。”
“強弩弓弦是冉遺背部大筋,我等需上書朝廷申請調撥。”
“但……”
徐潭一臉頹喪,強弩弓弦獵殺冉遺才可獲得,極為珍貴。
武威城要補足十六架強弩弓弦,便需十六條背筋。
以當今朝廷之勢,恐怕是做夢。
還有郡守死了的消息一直捂著,總有捂不住的一天。
屆時,若郡守的家族反應過來,若朝廷追究……
徐潭頹然坐倒在席上。
相比起來,?鼠又算什么大事。
韓烈手按城墻,同樣知道問題棘手。
一片沉默中,他胸前珠子突然一燙。
上神輕咳兩聲道:“就這幾個問題我簡單說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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