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去摸旁邊的花鏟,想要仗義相救時,追來的韓烈一馬當先撲上。
將按住王敞的類人生物一把撲倒,兩只胳膊鉗住著生物的脖頸。
秦瓔只聽一聲脆響。
就見韓烈竟一把將那玩意的腦袋扯下。
箱子外,秦瓔一激靈。
“我靠,小狼狗有點殘暴啊!”
一禿嚕嘴喊出外號,秦瓔自覺失言,急急閉嘴。
可箱中,拎著一個人頭的韓烈渾身一僵。
上神喊他什么?
應該是風太大,王敞太吵他聽錯了。
自我說服了一番,韓烈迅速變得輕松。
他把右手拔下來的人頭提在手里看,蹙眉:“是沙丘之民的活尸。”
橘生淮南則為橘,生于淮北則為枳。
這沙漠中的活尸,自然是風干老臘肉狀。
韓烈手里的人頭,前額極寬頭發稀疏,眉骨高聳骨架高大,是沙丘部族的長相。
武二也走了過來。
他看著著蠟制人頭道:“想來是附近居住的人,不知為何死在這,因旱魃尸的影響變成了活尸。”
捂著褲襠慶幸自己逃過一劫的王敞,跳著過來踢了一腳沙丘上的無首干尸。
“臭流氓,險些給乃公的桃子摘了去!”
他這一踢,讓干尸在沙丘上滾動了兩圈。
一抹亮銀色,從干尸腹腔滾出掉在砂礫上。
是一只匣子。
這具干尸在死前死死捂在身前。
人死后嵌在腹腔干化,被王敞踢了一腳才滾出。
看見是亮閃閃的顏色,王敞高興:“讓我來瞧瞧是什么。”
說著他就要去抓,但那匣子一震。
一道銀光直直撲向王敞面門,在觸到他鼻尖前,被韓烈的環首刀拍落。
王敞這才回神去看沙丘,只見黃沙半埋著一只被拍懵的銀色瓢蟲:“什么玩意!”
他動了動。
但被武二一把薅住頭發往后扯:“你這蠢豬,腳癢想踩不是?”
王敞頭皮生疼沒敢言語。
韓烈單膝跪地,看沙中的瓢蟲。
秦瓔也焦急瞇眼去看。
但箱子世界的一只瓢蟲對她來說實在太小,她什么也沒看清,只得豎著耳朵聽韓烈他們說話。
半晌,韓烈道:“是沙丘民的通信用的沙瓢蟲!”
“荒漠區中散居的沙民部族,大多靠放牧為生。”
“他們聚居點相隔極遠了,因此用這種沙漠中的瓢蟲交流,與朝廷溝通。”
行動前,找李主簿瘋狂補習了這篇區域情況的韓烈對武二等人解釋道。
一邊說,他一邊拿起沙中的瓢蟲。
將這堅硬似金屬的瓢蟲鞘翅撬開,露出下邊的膜質翅膀。
在薄薄的膜翅上,歪歪扭扭寫著幾行漢字。
“村野遭逢異獸之困,無水無糧,惶惶不可終日,亟待天兵降臨,以紓民厄。”
韓烈輕輕撒手,放開了瓢蟲翅膀。
這只被拍暈的瓢蟲一振翅,竟在空中徘徊不去,作勢要引路。
風卷著漫天黃沙吹過,韓烈看著地上的無頭尸身道:“是沙民向朝廷的求援信,他們的村落被異獸封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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