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號:云字第捌佰零肆號
另有憑票登車,越站加價,遺失不補等字樣。
當時秦瓔憑借這張車票登車,上車時留意過,她上的那截車廂正是九號車。
她在九號車和八號車的連接處遇見這個小姑娘,跟她跑過了八號車廂。
按理說,她們應該站在七號車。
可現在,右側車廂胡桃木板上燙金字樣寫著的赫然是二號車廂。
秦瓔又回頭看,身后還是雜亂的八號車廂,從她這看去還能看見張玉沁盤著的發髻。
能看見那些站在遠處罵罵咧咧的青皮混子。
但沒有一個人覺得哪里不對勁。
秦瓔又摸出手機看了一眼。
手機上的日期還像見鬼了一樣,在2025年和瑞熙三年也就是1910年之間反復跳躍。
她登上了一輛一百多年前的火車?
見她神情有點不對,挽著籃子賣毛豆的小姑娘以為觸怒了秦瓔,越發小心翼翼。
小聲道:“我這就離開。”
誰知剛剛邁了一步,被秦瓔按住肩膀:“你先別走,我有話問你。”
賣毛豆的小姑娘答話前,一個聲音先罵起來:“黑七,你們干什么呢?”
原來是給秦瓔檢票那個列車員在罵。
火車上是個小社會,那就有地位高有地位低,混子再渾一般不開罪列車員。
站在八號車廂虎視眈眈的那伙人紛紛換了副面孔,腆臉賠笑。
手里拿著個黃銅搖鈴的列車員一瞪眼:“瞎了眼你們,什么人都敢追!”
“也不怕引火燒身。”
帶人追的胖子愣了一下,訕訕道:“是那小丫頭越線來賣毛豆,還不交水錢。”
“一個賣毛豆的丫頭,引火燒什么身啊。”
列車員氣得脖子粗:“你們是瞎了嗎?”
他壓著嗓音道:“小丫頭旁邊那個呢!”
“那衣著打扮一看就是留洋回來的大小姐,人家來三等車玩耍,你們可別隨意招惹。”
他說完,自覺已經能說服這些混賬東西了。
誰知那伙青皮面面相覷,相互看看都不吱聲。
只有那嘴快的瘦子低聲道:“那小丫頭旁邊,哪有什么人啊?”
車廂臺嘈雜,列車員沒聽見他這話。
擺手像趕蒼蠅似的趕他們:“走走,回你們自己地方呆著去,一會就進青寨隧了,你們不怕啊?”
青寨隧這三個字,好像是這伙人的死穴。
幾個青皮都臉色一變。
為首的胖子干笑道:“哪能不怕呢,許是將近七月半,是越來越邪乎了。”
列車員聽不得她說邪字,沒好氣攆人:“都走都走,最近少惹事。”
打發了那幫混子,這列車員才走向秦瓔她們。
他又細打量秦瓔模樣,看她身上迥異于長衫襖裙的衣裳,看她穿著褲裝的兩條大長腿。
暗自咋舌,心說這留洋回來的就是不一樣,真是大膽得很。
他沖秦瓔一笑,拱手抱拳但又覺得不對,換舉手致意,只是腰桿子彎得厲害。
“小姐,您好啊,您這是去哪?”
他說話時口音很重,黃臉上泛著油光。
秦瓔牽了一下唇角,道:“去漳府。”
“聽說這個路段最近生怪事,我來了解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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