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這生物好像都已經命不久矣。
秦瓔一直靜靜的看著它。
又問道:“那時的爆炸,你沒炸死對嗎?”
池中半人半獸的‘河伯’以極小弧度點了點頭:“沒錯。”
它吐口說出沒錯兩個字時,秦瓔微微瞇了瞇眼。
‘河伯’并未察覺,繼續道:“他們想辦法讓我活了下來。”
它垂眼看自己下半截不協調的身子。
那所謂的辦法,自然是將它炸碎的軀體拼湊成了這般模樣。
然后鎖在這抽取髓液。
秦瓔看向后邊的機器,又問:“他們抽取你的髓液干什么?”
她問話的聲音很正常,髓液兩個字卻好像觸碰到了什么要不得的開關。
池水中的‘河伯’喉中猛然發出一陣干噦聲。
巨大的氣音回響在池子上方,池中的河伯胸口鼓了一瞬。
喉部支棱出有一個圓溜溜,大小似人頭骨的形狀。
秦瓔都以為它會吐滿池子時,誰知它后頭一動竟又咽了回去。
這一下,反而讓秦瓔惡心起來。
池中之物抽搐好一陣,突然仰頭看她。
“干什么?干什么?”
“你們人類當真不知嗎?”
一反之前的虛弱和小心翼翼。
唇畔掛著些帶血沫子的河伯,聲音暴怒。
“當然,是打開門啊!”
持著迷轂花的秦瓔,手猛然顫抖。
她屏住呼吸,腦中有一瞬間空白。
她知道面對池中‘河伯’時,不應該露出這樣的弱點,應該強勢而狡猾。
但聽聞打開門這三個字時,從內心深處涌出的恐懼卻由不得她。
池中‘河伯’一直仰頭看著秦瓔。
自然沒錯過她這瞬間的恐懼。
這半人半獸的生物默然片刻后,顏色大小都不一樣的雙眸涌出難以抑制的喜色。
“你的恐懼讓我很熟悉。”
“你,也是試驗品對嗎?”
秦瓔沒有聽下去,她后退了三步,將自己的身體藏在了兩個巨大的標本罐中間。
標本罐中,一左一右裝著畸變的怪異人體。
秦瓔冷似的抱住手臂,轉身疾步朝外跑去。
“不要走,回來!”聽見她的腳步聲,池中河伯大聲哀求。
“求你別走,回來,放了我。”
“我們是一樣的!我們才是同類。”
在秦瓔腳步踏出實驗室時,身后河伯的哀泣越發大聲:“我愿意放你們離開,別丟下我一個。”
秦瓔踉蹌跑到一個書架旁,抱臂縮在一狹窄處。
耳邊回響著她自己的心跳聲,許久稍平復后,她環視這間滿是書的書房,手指在地面蘸了一點水漬,在膝頭畫了一個無限符號。
喚道:“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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