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霞沙丘,夕陽落在玫瑰色沙漠,映出漫天金紅。
被鬼方鳥藏在風暴后中的綠洲露出真容。
雖被吸塵器破壞了部分地形,不少根淺的樹木翻倒,但嚴重。
金紅色的光照下,綠樹中星落的潭水也如金子一般閃閃發光。
再次低頭避開樹枝后,秦瓔索性從沙蜥背上下來步行。
腳踩著松軟的沙土,和韓烈阿曼一道往鬼方遺跡深處走。
她沒給阿曼解釋為什么她老躺尸,沒事人一樣左看右看參觀。
進了綠洲后,體感溫度降下許多。
樹蔭和水汽斷絕了外頭沙漠的燥熱,是十分舒服的環境。
秦瓔三人都松開斗篷摘了風帽。
三人中尤以阿曼最為興奮,這方天堂似的綠洲將會成為他們的新居住地。
對生長在黑石山下的阿曼來說,再值得高興不過。
他用撫摸新娘面頰般的溫柔,撫摸樹皮。
又在樹下苔蘚里扒拉蘑菇,看見什么都新鮮,找到沒見過的東西,就一連串感謝上神。
見前方有個小水潭,興奮得一邊扯斗篷一邊朝那處跑,看著是想進水潭暢游一翻。
“小心點,水潭有東西。”秦瓔不得不出言提醒。
她從吸塵器的集塵盒里,扒拉出了蛇和一種像鱷魚的東西,換算一下體型不小。
阿曼身手還可以,但他一個沙民估計水性跟旱鴨子一個檔次,水里被那些東西纏上,說不得丟掉性命。
秦瓔喊得喊及時,阿曼一個急停剎車在水潭旁,踩得水潭旁的白沙沙沙作響。
阿曼訕笑:“多謝神使提醒,我只是很久沒見過這么多怎么清澈的水了。”
經歷旱魃之難后,水對于赤霞地區沙民來說與黃金無異。
在庫西部住過幾天,喝過銹水的秦瓔理解,輕輕勾起唇角道:“以后就習慣了。”
兩個說話間,阿曼背對水潭,一直沒說話的韓烈突然皺眉。
在阿曼反應過來之前,他抽出掛在沙蜥鞍側的彎刀一甩。
鑲著一枚不規則黑曜石的彎刀,飛鏢一樣打著旋,直直飛向阿曼。
擦著阿曼的耳廓而過。
阿曼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先聽見背后傳來一陣悶在喉中的低吼。
他渾身汗毛倒豎,猴一樣跳開到安全地帶這才回身看。
只見被光照得金漾漾的小水潭,先只一點紅飄起,隨后大片朱色洇開。
在水潭全化為血紅時,一頭嘴巴被彎刀貫穿的四腳黑鱗惡獸,翻著肚皮浮上水面,粗大尾巴時不時抽搐還沒死絕。
從沒見過鱷魚的阿曼后怕不已。
韓烈見狀又提醒道:“水潭很危險,不要輕易靠近。”
他又看秦瓔:“血腥會引來別的東西,我們盡快離開吧。”
倒不是韓烈畏懼,只是現在天馬上要黑,沒必要與這些東西糾纏,誤了上神吃飯的時間。
先尋個安全之處建起庇護所,待明日天亮他再帶著阿曼討伐這些東西。
免得再耽誤,上神休息不夠會長黑眼圈。
才被救了一條命的阿曼不敢有異議,從那只被釘住嘴巴的鱷魚那抽回韓烈擲出的彎刀后,訕笑著走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