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想,能不能把這些稻谷也裝進葫蘆里,隨身攜帶。
葫蘆里已經裝了大量的水,稻谷放進去,會不會被泡爛了?
但這種疑問試一試就知道了。
先試著裝了一點稻谷進去,第二天再試著往外倒。
他發現,有時候往外倒出來是水,有時候往外倒出來是稻谷,這兩者在葫蘆里并沒有混到一起。
只要他心中想著稻谷,倒出來的必定是稻谷,一滴水也不會有。
如果心中想著水,倒出來的必定是水,一粒稻谷也不會帶出來。
他花費了三天時間,將葫蘆變得比人還高,葫蘆嘴比碗口還大,將大部分稻谷從葫蘆嘴裝了進去。
只留下兩麻袋,準備帶到三岔子鎮去賣錢縫一條褲子。
又過了三天,終于又把葫蘆變回原來大小,這才挑起兩麻袋稻谷往三岔子鎮而去。
挑一擔稻谷走20里路,可把他累成死狗一樣,路上休息了好幾次。
終于晃晃悠悠走到集市,“嘭”地一下,趕緊扔掉肩上的擔子,掏出葫蘆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水。
把葫蘆重新塞進夾衣里,打量了一下集市。
大概是過完年關,大部分人家底都空了,只能把一些壓箱底的物品拿出來售賣。
賣兒賣女的也變多了,人伢子在人群中跟選牲口一樣挑三揀四。
以后有錢了,咱也買一個壯實的小姑娘回去當媳婦。
晩上生娃,白天還能下地干活,洗衣服煮飯。
在他的攤位旁邊,一名老漢愁眉苦臉,攤位上擺了幾件陳舊的家當,還有一只老母雞。
二狗子從他的攤位上拿起一只油光發亮的竹筒。
“這只竹升多少錢?”
“一文!”
二狗子從夾衣里摸出一個銅板,買下這只升子。
這東西制作并不難,只要有竹子和鋸子就能做,價格也不貴。
“小伙子,我用這只母雞換你的稻谷如何?”
老頭看著麻袋里的稻谷,眼饞地問道。
二狗子看了一眼老頭抱著的老母雞,連毛都禿了,估計下蛋不怎么行,當即搖頭拒絕了。
恰好此時有人要買谷種,二狗子便沒再理會,專心賣糧。
眼下冰雪已經融化,正是農忙春耕之時,種子變得更搶手了。
只用了半天時間,兩麻袋的糧食全都銷售一空。
一共賣了2600文錢,身上的銅錢有將近二十斤重。
大量散碎的銅錢把件破夾衣塞得鼓鼓地,但這件衣服實在太破,破洞太多,他捂都不捂不住,總是從裂縫往外掉。
最后沒辦法,只能扯了幾根稻草,蹲在地上把這些銅錢全都串起來,然后綁在腰上,外面再用衣服蓋住。
走出集市,二狗子感覺腰上沉甸甸的,時不時伸手摸一摸,有一種腰纏萬貫的感覺。
長這么大,還是頭一回親手觸摸到這么多錢。
兜里有錢,縱使褲襠漏風風,仍然讓他自信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