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老夫人為他納妾只能拖得了一時,拖不了一世。
如今納妾事宜提前,對沈弗寒來說,或許也算是一種圓滿。
溫嘉月收回視線,落在女兒熟睡的臉上。
沈弗念還在繼續猜測:“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喜歡上別的男子了,所以不在意我大哥了!”
溫嘉月怔了怔,她瞎猜什么!
視線偏移,沈弗寒朝內室走了過來。
她抿了抿唇,垂眸不語。
沈弗念將她的神色當成心虛,一臉得意地開口。
“被我猜到了吧,說,你看上誰了,我讓大哥把你和奸夫浸豬籠!”
冷不丁的,沈弗念總覺得身后冷颼颼的。
她下意識打了個激靈,慢慢轉過頭,對上沈弗寒寒涼的神色。
“啊啊啊!”
她嚇了一大跳,拍著心口道:“大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也不說一聲,嚇死我了!”
“方才,”沈弗寒淡淡道,“天色已晚,你該回去了。”
“不著急,大哥,我跟你說個秘密,”沈弗念瞪了溫嘉月一眼,“她要紅杏出墻了,你快休了她!”
沈弗寒問:“可有證據?”
“沒有,”沈弗念訕訕道,“我猜的。”
凡事都要講求證據,更何況沈弗寒如今在刑部任職,她可不想被大哥審訊。
說出口之后她才察覺自己說的話有多不妥,只好糊弄過去。
沈弗寒再次下了逐客令:“若是無事便回去。”
見大哥沒和她計較,沈弗念眼睛一亮:“大哥,你是不是也覺得我說的話有理?”
本該處在風口浪尖的溫嘉月看起了熱鬧。
誣告她紅杏出墻?也不知沈弗念哪來的勇氣。
成婚之后,除了必要的時候,溫嘉月從未出府一步,專心做侯府夫人,將侯府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條。
沈弗寒有沒有看在眼里她不知道,但她問心無愧。
心里沒鬼,自然也不怕沈弗念瞎說。
況且,別的不提,沈弗寒的品行她還是信得過的,不可能因為一句猜測便定她的罪。
她反倒同情起沈弗念了,再說下去,她可不保證沈弗寒會不會將人轟出去。
到時候她是拍手叫好還是落井下石,真是個難題。
“無理取鬧,”沈弗寒眉宇緊鎖,“她是你的大嫂,你該敬重才是。”
溫嘉月垂眼,唇邊勾起諷刺的笑。
沈弗念從未喚過一聲大嫂,沈弗寒也因此訓斥了她四年。
溫嘉月總是感動又慌亂,說沒關系。
只要他心里承認她是他的夫人便好,至于其他人怎么稱呼她,她并不在意。
其實,以沈弗寒的手段,想讓沈弗念叫她一聲大嫂,明明是輕而易舉的事。
可他卻沒有,只是訓斥幾句而已。
如此虛偽做作,她卻感動不已。
溫嘉月深吸一口氣,這輩子,她不會再因為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愛上他了。
沈弗念撇撇嘴,小聲嘟囔:“小門小戶的,也配讓我叫大嫂。”
“再說一遍。”沈弗寒沉聲開口。
沈弗念渾身一抖,立刻說道:“大哥,我該回去了,這是我給小侄女的紅封,您收下吧。”
她從袖中拿出一個紅封,恭恭敬敬地遞上去。
溫嘉月有些意外,上輩子沈弗念可沒送過什么紅封,嘲諷她一通便走了,這次竟然還撿了個便宜。
沈弗寒沒動,淡淡道:“給你大嫂。”
沈弗念翻了個白眼,不情不愿地扔到床上。
“給你。”
溫嘉月瞥了眼落在被褥上搖搖欲墜的紅封,抬了下腿,紅封立刻掉在地上。
沈弗念瞪起眼睛:“你!”
“我想起身接的,”溫嘉月無辜道,“怎么就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