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似乎有心事。”
溫嘉月攥緊了手,笑道:“坐月子無聊嘛,所以隨便想些事情打發時間。侯爺要出門嗎?”
“歇晌。”
看他的意思,似乎是想歇在這里。
溫嘉月眉心微蹙,下意識拒絕:“侯爺去別處歇吧,昭昭睡著了,一碰便醒。”
晚上同榻而眠是不得已而為之,白天就算了吧。
沈弗寒沉默一瞬,應了聲好。
等他走出門去,如意進來伺候。
“夫人,您要歇晌嗎?”
溫嘉月搖搖頭:“有點睡不著,你陪我說說話吧。”
如意笑道:“夫人想說什么?”
溫嘉月想了想:“說說長生吧。”
如意聞言臉頰立刻便發燙了,她捂著臉開口:“夫人取笑奴婢!”
長生是溫府里的小廝,比如意大兩歲,從小便極為照顧她,兩人便漸漸互生情愫了。
上輩子,如意出事后,長生一直精神恍惚,沒過多久也投江自盡了。
這輩子,溫嘉月想成全他們這對苦命鴛鴦。
“什么取笑不取笑的,”溫嘉月認真道,“若是你們兩情相悅,我便做主讓你們成親。”
如意連忙搖頭:“奴婢還不想嫁人,奴婢現在只想陪在小姐身邊。”
“傻姑娘,自然不是現在,”溫嘉月笑道,“你現在若是嫁了,我還舍不得呢,讓長生多等幾年也無妨。”
如意紅著臉點頭,頓了頓又說道:“夫人比奴婢還小上一歲呢,說話怎么這么像姐姐?”
居然還叫她傻姑娘,像是在叫妹妹。
溫嘉月抿了下唇,她現在看著是十七歲,可是實際上已經二十歲了。
看著十八歲的如意,可不就是像看妹妹似的。
她解釋道:“或許是生了孩子的緣故,總覺得年紀也跟著長了幾歲。”
如意連忙說道:“夫人依然貌美,比沒生小姐的時候更明艷動人呢。”
見如意誤會她的意思,溫嘉月笑道:“我并不在意這個。”
她現在只想保護好女兒,呵護她平安長大。
如意忽然說道:“說起來,老爺、夫人和三小姐也該來探望您了。”
溫嘉月呼吸微窒。
這幾日,她一直避免想起溫若歡,驟然提及,心口悶悶的痛。
至親之人,傷人最深。
她根本沒有想過,給她下藥的人竟是從小無話不談的妹妹。
更沒想到,溫若歡對姐夫竟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
溫嘉月克制著自己的情緒,淡淡道:“快了吧。”
如果和上輩子一樣,那就是明日了。
她倒是要看看,溫若歡覬覦沈弗寒的事,別的家人到底知不知情。
若他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那么這個娘家,不要也罷!
翌日,臨近晌午,溫家人便來探望溫嘉月了。
一進門,溫若歡便親親熱熱地坐在床榻上,甜甜地喚了聲“姐姐”。
溫若歡今年十五歲,花骨朵般的年紀,又穿了一身粉,打扮得甚是俏麗,蝴蝶似的,撲過來時滿身馨香。
她將手伸出來,溫嘉月下意識躲開。
縱然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但是見到她時,溫嘉月還是無法忍受。
疼愛了十余年的妹妹,不僅對姐夫有覬覦之心,還想將她的位置取而代之,這讓她如何不難受。
溫若歡愣了下,疑惑地問:“姐姐,你怎么啦?”
“沒什么,就是覺得你身上太香了,”溫嘉月勉強露出笑容,“許久沒用過香粉,我有些不適應。”
溫若歡顯然接受了這個說法,吐舌道:“那我離遠一些,千萬別熏著姐姐了。”
說著她便坐得遠了些,假裝漫不經心地打量著屋中陳設。
溫嘉月瞥她一眼,從中看出了貪婪與渴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