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愣住:“月兒,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要把嫁妝和聘禮帶回侯府。”
溫嘉月嘆了口氣:“我剛生了女兒,日后要用銀子的地方多的是,爹娘暫為保管許久,我也該帶回去了。”
張氏臉上的笑容險些維持不住。
這么多東西,她說帶走就帶走了?
“月兒,瞧你這話說的,說句不中聽的,像是侯府不給你們娘倆飯吃似的。”
景安侯沈弗寒微微揚眉,這話竟是說給他聽的。
他正色道:“侯府自然不會虧待了月兒和昭昭,不過這是月兒的東西,她想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
溫嘉月忍不住輕輕顫了下。
竟然又聽到他喊“月兒”,還一聲比一聲親昵自然。
她驅散心里亂七八糟的念頭,認真開口。
“我已經想好了,爹娘養育我多年,留下十八抬聘禮,剩下的我便帶回侯府了。”
這聘禮不止是給她的,娘家也是要留一部分的,不然傳出去會被人罵不孝。
她已經仁至義盡,若是他們不答應,她只好先禮后兵,直接讓今日隨行的侍衛過來搬東西。
張氏覺得肉疼,這可都是她的東西,溫嘉月說搬走就搬走,哪有這樣的道理!
但是再看看一旁給溫嘉月撐腰的沈弗寒,她又不敢造次。
思來想去,她只得折中道:“月兒,咱們先去用膳,這事以后再說也不遲。”
能拖一時便拖一時,說不定就想到辦法了呢?
誰知溫嘉月直接問道:“娘是不想給我了?”
張氏賠笑道:“月兒怎么會這樣想,娘可沒這個意思。”
溫嘉月也笑:“既然如此,那我便讓侍衛來搬東西了。”
她的語氣分明是通知,而不是征詢意見。
張氏方寸大亂,又聽她道:“對了娘,我的嫁妝里怎么少了三支簪子、兩對耳珰,還有三個鐲子?”
張氏汗如雨下,這小賤人怎么記得這么清楚!
溫嘉月柔柔一笑:“娘肯定把東西放亂了吧,一會兒咱們仔細找找。”
隨行侍衛很快便走了進來。
溫嘉月吩咐他們即刻將嫁妝和聘禮抬到侯府里。
張氏急得團團轉,卻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心疼地滴血。
但是看著一旁面色淡然的沈弗寒,她又不敢直接撕破臉。
不然被溫嘉月這個小賤人看穿了,日后怎么從侯府撈好處!歡兒怎么嫁入侯府!
人要將眼光放得長遠,她不能生氣。
想到這里,張氏硬是擠出一個笑:“月兒,咱們先去用膳吧。”
溫嘉月盯著侍衛抬箱籠,莞爾道:“沒人看著庫房,萬一丟了東西可就說不清了,還是等搬完之后再吃吧。”
張氏恨得咬牙,這小蹄子怎么知道她想栽贓誣陷!
過了片刻,嫁妝和聘禮搬完了,庫房頓時寬敞了不少。
溫嘉月微微一笑:“這些箱籠真是礙事,現在終于給爹爹娘親騰了好大一塊地方。”
張氏賠笑道:“是啊是啊,月兒說的對。”
一樁事完美解決,溫嘉月輕移蓮步,朝著花廳走去。
各懷心思地用過膳,溫嘉月和沈弗寒去歇晌。
進門之前,溫嘉月看向如意,笑道:“這里不用你伺候了,去府里轉轉吧。”
如意知道夫人是想讓她和長生獨處片刻,紅著臉福了福身,轉身跑了。
關上門,溫嘉月感激道:“多謝侯爺。”
若不是有沈弗寒在,今日不可能如此輕而易舉地將嫁妝和聘禮奪回來。
溫家人忌憚他的身份,有他撐腰,只會事半功倍。
沈弗寒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的閨房,淡淡道:“不必道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