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嘉月聞言哼了一聲。
前幾日溫府送了三件首飾過來,正是她生母留下的。
原本她還在納悶,居然這么快便湊足銀子贖回來了?
畢竟這三件首飾格外精致,若是當了,一定能換不少銀子,溫家肯定一時拿不出這么多銀子。
現在想來,定是從溫若歡的妝奩里拿的。
什么叫丟了幾件首飾后悶悶不樂,分明是物歸原主之后氣急敗壞罷了。
溫嘉月翻出溫府送還的三件首飾——
一支桃花簪,一支金步搖,一個鑲金白玉鐲。
她仔細打量幾眼,忽的對生母的家世生出幾分好奇來。
在她為數不多的模糊記憶里,她的外祖家似乎是經商之人,在本地小有威望。
溫父的官職便是他和生母成親之后,依靠外祖家的銀子捐出來的官,再多的她也不知道了。
溫嘉月想打探一番外祖家的住處,然后寫封信過去,思來想去,還是沒敢貿然打擾他們。
畢竟生母已死,唯一的聯系已經斷了,他們又遠在千里之外,對她這個外孫女想必也沒什么感情。
若是她心血來潮寄了信,倒像是過得不好去攀親戚的,徒增尷尬。
溫嘉月將這樁事放下,叮囑道:“下次你再見長生,記得讓他看看溫若謙和溫若歡的關系如何。”
滿月宴的時候她坑了溫若歡一把,也不知道他們兄妹倆的關系有沒有被她挑撥。
如意道:“這次長生哥倒是提了一嘴,說二公子每次回府都要嗆三小姐兩句,三小姐不明所以,回嗆過去,兩人關系勢如水火。”
溫嘉月忍俊不禁:“既然如此,你下次見了長生,讓他將溫若謙去青樓的消息散布出去。”
如意訝然地問:“二公子竟會去青樓?”
“是啊,我也是偶然得知的,正好派上用場。”
想了想,溫嘉月叮囑道:“記得千萬要隱晦提到是溫若歡散布的消息,我們可不能引火燒身了。”
她已經等不及想看他們兄妹倆反目成仇了。
到時候溫府定然會鬧得雞飛狗跳,好不熱鬧。
溫嘉月神清氣爽地去用膳,沒想到吃到一半,趙嬤嬤來了。
她輕輕嘆了口氣,林婉婉剛出嫁,老夫人閑不住,這是又想辦賞花宴了?
她倒是不在意納妾的事,只是她絕不會操持賞花宴。
如意將人迎了進來。
趙嬤嬤含笑道:“夫人,老夫人派老奴過來問一句,您出了月子之后將養這么久,身子可好了?”
溫嘉月愁容滿面道:“方才我還在和如意說著此事呢,腰疼腿也疼,渾身都難受,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她輕輕捶了捶后腰的位置,嘆氣道:“許是生產的后遺癥,哪里都不舒服。”
趙嬤嬤關切道:“夫人要仔細照看身子才是。”
溫嘉月點點頭:“多謝嬤嬤關心。”
趙嬤嬤順勢說道:“夫人身子骨弱,勤加鍛煉,定是可以健康無憂的,所以這晨昏定省,也是時候提上日程了。”
溫嘉月在心里哼了一聲,原來是為了此事。
她愧疚道:“我何嘗不想為祖母盡孝,這是孫媳的本分,只是……府醫千叮嚀萬囑咐,讓我萬萬不要勞累。”
趙嬤嬤笑道:“只是晨昏定省罷了,不是什么勞累的事,老夫人向來寬和,就算夫人偶爾出錯,也不會為難夫人的。”
溫嘉月:“……”
寬和這個詞,竟也能用在老夫人身上了?
她依然不松口:“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縱然有心也無力,勞煩趙嬤嬤轉告祖母,待我身子大好了,一定日日去她床前盡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