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沈弗寒在,隨意找個借口就能走,沒人敢攔的。
坐上馬車,溫嘉月便道:“侯爺,今日我想早點離開,到時候還要麻煩你找個借口。”
沈弗寒沒應聲,而是說道:“你最近似乎并不待見你的家人。”
溫嘉月僵了下,神色自若地解釋道:“還不是因為溫若謙的事,小小年紀便去青樓廝混,我爹娘也不管教他,我自然也就對他們喜歡不起來了。”
沈弗寒沒接話,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
溫嘉月也不在意,反正她已經解釋過了,信不信都是這個理由。
她又問了一遍:“咱們早些回去,侯爺答不答應?”
沈弗寒微微頷首。
目的達成,溫嘉月便不和他說話了。
悶葫蘆一個,半個時辰也說不了一句話,和他聊天,不如看看街頭巷尾的人。
溫嘉月便將車簾掀開一條縫隙,仔細看著街上的事物。
有個男人在和賣餅的攤販講價,沒成功,老老實實地原價買了。
有位姑娘在買簪子,拿在頭上比劃,馬車都走遠了,她也沒拿定主意。
有個孩子拿著糖葫蘆奔跑,不小心摔了一跤,卻沒哭,而是爬起來繼續跑。
溫嘉月看得莞爾一笑,昭昭也是這樣的,摔倒之后輕易不會哭,一點都不嬌氣。
想到枉死的昭昭,她唇邊的笑容一點一點地消失了,將簾子放下。
閉目養神的沈弗寒看她一眼,問:“怎么了?”
溫嘉月沒有理會他,閉上眼睛,將眼底的淚逼了回去。
見她不說話,沈弗寒便也沒再問。
沉默持續到馬車停下,溫府到了。
沈弗寒率先下去,伸出手扶她下車。
沒想到這次溫嘉月卻視而不見,提著裙角慢慢走了下來。
沈弗寒頓了下,神色自若地收回手。
溫家人依然在門前迎接,見沈弗寒也來了,頓時覺得又驚又喜。
溫若歡迫不及待地奔了過來,揚聲道:“姐姐!姐夫!你們終于來了!”
溫嘉月朝她笑笑:“走吧,外面冷。”
“好,”溫若歡看向跟在她們身后的沈弗寒,笑盈盈道,“姐夫也跟上。”
沈弗寒沒有說話。
溫若歡頓時有些尷尬,轉頭和溫嘉月告狀:“姐夫怎么不理我呢?”
溫嘉月敷衍道:“誰知道呢,他的脾氣就這樣,陰晴不定的,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沈弗寒默默地想,你的脾氣看起來更陰晴不定。
很快便進了正堂,眾人一起說話。
張氏問:“怎么沒把昭昭帶過來?”
溫嘉月解釋道:“天冷,我怕她凍著,就沒帶她過來。”
張氏點了點頭,贊同道:“也是,昭昭還小,可不能生病了。”
說著她拿出紅封:“這是我和你爹爹給昭昭的,你收好。”
溫嘉月沒有推辭。
張氏給一雙兒女使了個眼色。
緊接著,溫若歡和溫若謙也送上紅封。
溫嘉月笑道:“你們還小,待成親之后再送吧。”
張氏杵了杵兒子的胳膊,讓他說話。
溫若謙不知道說什么,只得硬著頭皮開口:“這是給外甥女的,姐姐收下吧。”
溫嘉月瞥他一眼,沒說話。
“月兒啊,若謙他知錯了,”張氏笑得諂媚,“你們是親姐弟,親姐弟自然是要互相幫襯的。這次就算了吧,日后若謙定會用功讀書,也好報答你的恩情。”
溫嘉月沒再掩飾自己的不耐煩,冷聲問:“大過年的,非得提這種糟心事嗎?”
張氏訕訕道:“哪能是糟心事呢,這可是你弟弟的大事,是吧侯爺?”
她看向沈弗寒,期望他能幫個忙。
反正侯爺對此事不知情,見溫嘉月咄咄逼人,說不定還會幫著教訓她一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