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嘉月的好心情頓時沒了,老夫人又有什么事?
沈弗寒沒有理會,堅定開口:“一定是這個緣故。”
待沈弗寒換上常服,兩人一起往凝暉堂走去。
走出院門,沈弗寒問:“你的手有多酸?”
溫嘉月道:“清晨醒來的那一會兒會酸,又酸又軟的,使不上力氣,再過片刻就好了。”
沈弗寒不禁反思起來,他用了這么大力氣?
怕吵醒她,明明很輕。
但是太輕便沒有感覺,或許是時間太久的緣故,又或許,是她太嬌氣。
溫嘉月狐疑地問:“侯爺問這個做什么?你也會醫治?”
她只知道沈弗寒會把脈。
“沒什么,”他淡然道,“隨便問問。”
很快便到了凝暉堂。
不止他們兩人,沈弗念和沈弗憂也來了。
上次差點被發現,沈弗憂借著和朋友玩的借口才蒙混過關。
這段時日他都老老實實地待在府中,隨叫隨到。
見他們進來,沈弗憂殷勤道:“大哥來了。”
沈弗寒瞥他一眼,應了一聲。
老夫人笑道:“快坐快坐,弗寒辛苦一日,還沒用膳吧,多吃些。”
說完她又看向溫嘉月,勉強露出兩分笑意。
“孫媳婦也多吃些,瞧這小臉瘦的。”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溫嘉月很確定這頓飯是沖她來的。
她思索片刻,有了些許眉目,是為了晨昏定省的事吧?
可她還未想好對策,如何才能拒絕?
味同嚼蠟地吃了半晌,老夫人果然提起了此事。
“孫媳婦休養了這么些日子,想必身子也養好了,晨昏定省的規矩,你打算什么時候遵守?”
不等溫嘉月開口,沈弗念道:“祖母,您有這么多丫鬟伺候,干嘛逮著大嫂一個人用,大嫂還要打理整個侯府,已經夠忙的了。”
“晨昏定省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老夫人瞪她一眼,“等你嫁了人,你也得老老實實地伺候你婆母!”
沈弗念聳聳肩:“太好了,幸好我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了。”
沈弗憂噗嗤一笑:“三姐,你也太實誠了,我要向你學習!我也不成親!”
一聽這話,老夫人頓時也顧不得晨昏定省的事了,著急道:“學什么學,眼瞅著你都十九了,也該成親了!”
沈弗憂嘖了一聲:“我還沒十七,怎么就憑空長了幾歲,而且我大哥二十三歲才成親呢,我怎么能越過大哥這么早就成親?著什么急。”
孫輩一個比一個倔,老夫人氣個半死。
趙嬤嬤提醒道:“老夫人,您別忘了正事。”
老夫人這才回過頭去找溫嘉月這個軟柿子。
“孫媳婦,怎么說?”
“她的手受傷了。”
沈弗寒忽然出聲,一桌子的人都稀奇地朝他看了過來。
沈弗寒頓了下,繼續說道:“錢老說不可過度操勞,此事暫緩。”
屋里有片刻的寂靜。
誰都沒想到沈弗寒居然會主動開口。
溫嘉月是最為意外的,她以為他又會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沒想到他居然替她說話了。
而且,沈弗寒明知道她的手沒有受傷,居然會幫她撒謊。
既然他幫她了,那她就可以肆無忌憚地繼續編下去了。
想到這里,溫嘉月輕輕捋起袖口,將手腕上貼著的膏藥貼露出來。
“祖母,這幾日我的手腕一直很痛,今日實在疼的厲害,這才請來錢老診治。”
老夫人瞅了一眼,還真是。
但晨昏定省的事拖了這么久,老夫人早已失了耐心。
她皺眉道:“晨昏定省也只是立個規矩罷了,手腕受傷又如何,根本妨礙不了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