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難從命,夫人若是不滿,待侯爺回來,您可以向侯爺稟明此事,侯爺若是讓屬下離遠些,屬下絕不會多踏足一寸。”
凌鶴說完便握著腰間的佩劍嚴陣以待,顯然并不想搭理她了。
溫嘉月被他氣得頭疼,簡直不可理喻!
和他比起來,沈弗寒都顯得有人情味了。
但是仔細想想,錯的還是沈弗寒,他從哪找的這么一根筋的奇葩侍衛。
溫嘉月也不想跟凌鶴說話了,決定眼不見心不煩,讓如意關上門。
窗牖還開著,一眼便能瞧見侍衛守在一旁,如意也有些頭皮發麻,連忙去關窗。
溫嘉月原本想歇晌,現在卻根本睡不著了,繞著臥房走了兩圈。
如意小聲問:“夫人,您說侯爺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外面這么多人,她都不敢大聲說話了。
“我也不知道,”溫嘉月嘆了口氣,“若是早知道凌侍衛是這樣的人,說什么也得讓侯爺帶走。”
背地里說人壞話不太好,更何況凌鶴就在外頭,習武之人耳力差不到哪去,溫嘉月便不再提了。
“怎么不見卉兒?”
“侯爺前腳剛走,后腳她便找了個借口,說是幫人搬東西,然后就不見蹤影了。”
說完如意憤慨道:“夫人真該好好治治她,仗著有老夫人護著,侯爺又不在這里,她就無法無天了!”
溫嘉月沒說什么,卉兒畢竟是老夫人的丫鬟,她無權處置。
她和老夫人的關系本就緊張,若是卉兒回去告狀,不必去想,老夫人也是信卉兒的。
但卉兒暫時是她的丫鬟,確實應該待在這里。
溫嘉月推開了門。
“凌侍衛,你派人將卉兒叫過來吧。”
凌鶴應了聲是,立刻讓守在一旁的兩個侍衛去找了。
見他行動這么迅速,溫嘉月又說道:“我忽然有些想吃點心,你讓人去買。”
待兩個侍衛去了,她再次開口:“還有,你把榆州城里有名的首飾鋪子和綢緞鋪子的掌柜的叫過來,我要買首飾和衣裳。”
凌鶴絲毫沒有二話,又派人去了。
守在臥房周邊的侍衛頓時只剩下兩人了,溫嘉月松了口氣。
雖然只能安靜一時,但她也沒那么緊張了,轉身回屋。
不多時,凌鶴敲了敲門,揚聲道:“夫人,卉兒帶到!”
這么快,溫嘉月抿唇道:“讓她進來吧。”
“是!”
話音剛落,屋門大開,卉兒被侍衛抬了進來。
仔細一看,她嘴里塞著布團,身下隱隱滲出血跡。
溫嘉月愣了下,誰打她了?
凌鶴道:“卉兒擅離職守,念在初犯,打五個板子,若是再犯,十個板子!”
溫嘉月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打板子的事,既不是她下的令,也沒有經過沈弗寒首肯,凌鶴竟然自己便做了決定?
她正準備開口,卉兒忽然出聲:“夫、夫人……奴婢只是去幫忙,您居、居然讓凌侍衛這樣罰我!”
她說話氣若游絲,說到最后,格外激動,疼得臉皺成一團。
“不是夫人打你,而是我打你,”凌霄冷聲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擅離職守便是五個板子,卉兒姑娘若是有異議,盡管去找侯爺分說!”
卉兒艱難地伸出手,食指顫顫巍巍地指向凌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了,兩眼一翻,頓時不省人事了。
溫嘉月擺擺手,讓侍衛將卉兒安頓好。
她看向凌鶴。
“若是老夫人追究起來,你準備怎么辦?”
她不同情卉兒,只是凌鶴這樣做,老夫人定然會有異議。
好好的一個丫鬟,派來做妾的,現在還沒爬上床,反而三天兩頭挨一頓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