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問:“夫人,咱們要不要等等侯爺?”
溫嘉月不想等,但是又怕他忽然離開,只好站在原地等著。
不多時,沈弗寒過來了。
“走吧。”
溫嘉月點點頭,往上走去。
走了一小段路,她不經意地往下看了一眼,卻發現除了他們四人,剩下的侍衛都不見了。
她遲疑地問:“侍衛都走了?”
凌鶴不是說他還要跟著上山嗎?計劃又變了?
“沒有,一群人太過引人注目,”沈弗寒道,“你專心走路便是。”
溫嘉月便不再管了,默默往前走去。
每隔一段路便有一個涼亭,到達第一個涼亭,溫嘉月還不太累。
正想繼續往上,沈弗寒拉著她坐在亭子里。
“我還能繼續,”溫嘉月蹙眉道,“不用歇。”
沈弗寒瞥她一眼:“我累了。”
溫嘉月:“……”
她這才想起來,沈弗寒外出多日,還沒歇息片刻便又過來爬山了。
但是他看起來格外云淡風輕,一點都不像疲憊的樣子。
卉兒見狀立刻說道:“侯爺辛苦,不如先喝些水吧。”
說著她便要將腰間的水囊取下來,沈弗寒立刻拒絕:“不必了。”
卉兒不死心地問:“既然侯爺累了,不如奴婢幫您捏捏肩?”
“你到底是誰的丫鬟?”
卉兒訕訕道:“奴婢是老夫人派來服侍您和夫人的……”
“只需要服侍夫人便好。”
卉兒聞言愣了下,總覺得他話里有話,猶豫著應了聲是。
溫嘉月旁觀全程,微微抿唇,看來沈弗寒真的沒有看上卉兒。
歇息片刻,一行人繼續往上走去。
爬到第二個涼亭,溫嘉月有些累了,額頭上還出了汗,微喘著坐了下來。
反觀說累的沈弗寒,依然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別說出汗了,連氣息都是平穩的。
如意也擦了下汗,問:“夫人要不要喝水?”
溫嘉月點點頭,喝完之后正想遞給她,沈弗寒忽然將水囊拿過來喝了一口。
溫嘉月蹙眉問:“你怎么搶我的?”
“我沒帶。”
這么理直氣壯,溫嘉月有些無語,順勢說道:“既然如此,侯爺拿著水囊吧。”
正好給如意減輕負擔。
沈弗寒沒說什么,起身道:“走吧。”
一路走走停停,終于爬到了半山腰。
越往上走,山路便越是陡峭,溫嘉月仰望著石階,心頭有些發怵。
見她停下,沈弗寒問:“走不動了?”
“沒有,”溫嘉月提著裙子邁上下一階,“我能繼續。”
為了避開如意的死,今年八月她不想去寺廟還愿了。
原本,她去寺廟祈福是為了祈求孩子順利出生。
若是這次還愿要搭上如意的性命,她寧愿不去,到時候多供奉些香油錢就好。
今日就當是還愿了。
沈弗寒道:“若是累了便告訴我。”
溫嘉月回過神,詫異地問:“難道侯爺有瞬間消除疲勞的方法?”
“沒有。”
溫嘉月:“……”
所以,告訴他有什么用?
沈弗寒平靜道:“我可以背你。”
溫嘉月一點都不相信:“你不是剛上山的時候便累了嗎?”
沈弗寒瞥她一眼:“騙你的。”
頓了頓,他揚眉問:“你真信了?”
溫嘉月沉默片刻,雖然有點懷疑,但是誰知道他真的在騙她啊!
她默默地想,有時候沈弗寒的話也不能全信,她得長個教訓。
很快便到了涼亭,溫嘉月一邊平復呼吸一邊欣賞山間景色。
雖然已是二月了,但是山上只有淺淺的綠意,花還沒開,甚至隱約還能瞧見未化的雪。
她想到兩句詩——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
身邊忽然多了毫不掩飾的喘氣聲,溫嘉月下意識看了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