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嘉月卻沒這個興致,道:“明日侯爺還要上值,還是快睡吧。”
說著她便閉上眼睛,試圖入睡,不知不覺沉入夢鄉。
翌日清晨,沈弗念便將昭昭送了回來。
她頂著眼下烏青打了個哈欠:“昭昭昨晚醒了好幾次,我都沒睡好。”
溫嘉月訝然道:“可是昭昭平日里都是睡整覺的,你昨晚是不是沒陪她玩盡興?”
沈弗念想了想,點點頭。
“或許是這個原因吧,我一直在管教耀兒的功課,把我氣得不輕,臨睡前才陪昭昭玩了一會兒。”
溫嘉月笑道:“看你累的,快回去補覺吧。”
沈弗念又打了個哈欠,眼淚汪汪地走了。
溫嘉月親了親女兒的臉頰,笑盈盈地問:“昭昭昨晚有沒有想念娘親呀?”
昭昭只是眨巴著大眼睛看著她,待確認她真的是娘親,“吧唧”親了一口。
溫嘉月笑容更盛,抱著她回了房。
今日無事,她便準備畫幅畫,剛準備好畫具,便有人通稟,沈弗憂來了。
溫嘉月微微詫異,倒是許久不見他了。
她去偏廳見他。
多日不見,沈弗憂長高了不少,也更精瘦了,臉上多了幾分屬于男人的凌厲感。
“四弟這次過來,所為何事?”
沈弗憂道:“我來是想和嫂嫂說一聲,我要出京了。這次去的是越州,有些遠,可能一個月才會回來,還請嫂嫂轉告我大哥一聲。”
溫嘉月點點頭,又問:“你這段時日一直不見人影,是去談生意了?”
沈弗憂坦然道:“是啊,所以我才這么放心地不著家,不怕被大哥發現。”
溫嘉月松了口氣:“我還以為你一直和嫣兒姑娘在一起,著實為你捏了把汗。”
沈弗憂露出一口大白牙:“當然不是,我可沒那么傻。”
頓了頓他撓撓頭,不好意思道:“這次去越州,倒是要一直在一起的,我帶嫣兒一起去。”
出行帶著位姑娘便有些難辦了,溫嘉月不太放心地問:“你帶的人夠不夠?”
“嫂嫂放心,足夠了,而且我也會武,不會出事的。”
溫嘉月便也沒什么要說的了。
想了想,她道:“正好今日無事,不然我和上次一樣去送送你吧。”
沈弗憂笑道:“原本我也是這樣想的,正好讓嫂嫂見嫣兒一面,但是她有些害羞,還是下次吧。”
溫嘉月也沒強求,囑咐他路上小心,目送他離去。
送走沈弗憂,林芊芊竟然來拜訪她了。
溫嘉月有些怔愣,今日不是新婚第一日嗎,她怎么就過來了?
不過既然來了,自然是要見的,溫嘉月便讓她進來。
林芊芊福身道:“表嫂安好。”
她梳了婦人發髻,穿著喜慶的桃紅色衣裳,倒也襯得氣色比之前好了不少。
溫嘉月頷首道:“你怎么有空過來了?”
林芊芊訥訥道:“凌……夫君去駐守書房了,我左右無事,便來表嫂這里坐坐。”
溫嘉月納悶地問:“凌侍衛今日還在工作?”
是沈弗寒沒給他放假,還是他執意去的?
但新婚三日假向來是規矩,難道凌鶴不知道?
林芊芊解釋道:“夫君說今日他要輪值,所以便去了。”
溫嘉月有些無奈:“等侯爺回來,我和他說一聲。”
林芊芊連忙搖頭:“不用的,他不在,我反倒還自在一些。”
溫嘉月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這是侯府的規矩,不能不遵守。”
林芊芊只好應了聲是。
溫嘉月問起她以后的打算。
“打算……”林芊芊愣了下,躊躇道,“我沒什么打算,過一日算一日。”
她從小便在姐妹們的欺壓下長大,饑一頓飽一頓的,從來不敢奢求以后。
溫嘉月便沒再問下去,等她適應了這樣的日子,一定會有所打算的。
閑聊片刻,林芊芊終于鼓起勇氣說出來意。
“那日離開侯府之前,表哥問了我一個問題,就是我們那日的談話內容……我騙不了表哥,只能如實說了。”
溫嘉月點了點頭,她已經猜到了。
林芊芊愧疚道:“表嫂是為我好,我卻這樣出賣表嫂,實在不應當。”
“不怪你,”溫嘉月抿唇道,“也怪我當時一時嘴快。”
她也時常懊悔,若是不說那句話該有多好。
林芊芊連忙說道:“不怪表嫂,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見她愈發慌亂無措,溫嘉月便不再提了。
這樣說下去,林芊芊肯定更加自責難安。
兩人都沉默了片刻,林芊芊小聲說道:“表嫂猜的沒錯。”
溫嘉月愣了下,什么意思?
林芊芊聲如蚊吶:“夫君他……確實不知道該如何……圓房。”
最后兩個字,她將聲音放的很輕很輕。
模糊的話音飄進耳朵里,溫嘉月竟然一瞬間便聽出來了。
她輕咳一聲:“芊芊,這事就不必告訴我了。”
林芊芊紅著臉擺手:“我、我只是想說表嫂神機妙算,沒有別的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