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十。”
沈弗念轉頭便拉住在花廳里亂跑的沈成耀,叮囑道:“你舅母的生辰是正月初十,到時候記得提醒我。”
沈成耀點點頭,重復道:“正月初十!我記住了!”
沈弗念忽的往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
沈成耀難以置信地捂住腦袋,委屈地問:“娘,你打我干什么?”
“念書的時候若是也能記得這么快,你已經是狀元了!”
沈成耀:“……”
溫嘉月:“……”
晌午,所有事宜準備完畢,分別送上賀禮之后,一家人落座。
老夫人看著空著的位置,皺眉道:“弗憂這孩子又跑哪去了,整日不著家。”
沈弗寒解釋道:“四弟去越州了。”
“你怎么不攔著他一些,”老夫人埋怨道,“你生辰這日,他居然也不回來。”
沈弗寒淡聲道:“生辰年年都過,不是什么要緊事。”
溫嘉月詫異地看他一眼,可是昨晚他不是挺在意的嗎?
老夫人便沒再說這件事,轉而問道:“怎么又不見昭昭,今日是她爹爹生辰,她理應過來祝賀才是。”
溫嘉月默默腹誹,半歲大的孩子,怎么祝賀?當場哭一場?
心里這樣想,她卻沒表現出來,而是道:“我已經派人去抱她過來了。”
她已經知道了沈弗寒的想法,不怕老夫人提出將昭昭抱走養在凝暉堂了。
老夫人的神色這才好看一些:“這是家宴,一家人整整齊齊的才好看。”
不多時,奶娘抱著昭昭進來行禮。
老夫人不滿地嘖了一聲:“怎么這么瘦?骨頭都快凸出來了,你平日里是怎么養的?”
溫嘉月蹙眉,昭昭身上都是軟肉,哪就瘦到這種地步了?
沈弗念噗嗤一笑:“胖成耀兒這樣,祖母是不是就滿意了?”
老夫人來回看了看兩個孩子:“胖成年畫娃娃那樣最好,有福氣。”
原本溫嘉月懶得理會,聞言便給沈弗寒夾了菜。
“侯爺多吃些,爭取胖成年畫娃娃,祖母喜歡。”
沈弗寒:“……”
沈弗念想象了一下大哥胖成年畫娃娃的模樣,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沈弗寒瞥她一眼,來自兄長的壓迫感太強,快要笑趴的沈弗念立刻正襟危坐。
“祖母,食不言寢不語,”沈弗寒淡聲道,“先專心用膳吧。”
飯桌上安靜了一刻鐘,老夫人又提起另一件事。
“說起來,孫媳婦手腕上的傷已經大好了吧?”
溫嘉月心里咯噔一聲,差點忘了,晨昏定省的事。
她看向沈弗寒。
沈弗寒也看了她一眼,淡聲道:“月兒還要照顧昭昭,以后便不用晨昏定省了。”
溫嘉月微怔,怎么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老夫人頓時大怒:“晨昏定省是規矩,孝敬長輩也是應該的!”
這段時日沒溫嘉月伺候,她晨起和睡前都不舒心,早就想讓她重新伺候了。
眼巴巴地盼到四月,孫子卻又不答應了!
真不知道溫嘉月吹的什么枕邊風,居然說動了孫子讓她不再晨昏定省!
沈弗寒平靜道:“別的府上也沒有這么多規矩,祖母有丫鬟伺候就夠了。”
見他鐵了心的讓溫嘉月不再晨昏定省,老夫人憤恨片刻,決定改變策略。
她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淚,唉聲嘆氣道:“這段時日沒有孫媳婦伺候,我這個老婆子真是難受的緊。”
溫嘉月明白老夫人的意思,無非是用苦肉計喚回她的“良知”。
可惜她早已不是上輩子的溫嘉月了,絕對不會說兩句軟話便會心軟。
溫嘉月道:“祖母,我哪有丫鬟伺候的好,若是您嫌不夠,我明日便叫人牙子過來,再買幾個丫鬟給你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