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不喜歡李知瀾,也不會喜歡上她的。
兩人各懷心事地沉默了一路,馬車停下。
溫嘉月走了下來,入眼卻不是景安侯府,而是桃花源酒樓。
陣陣香味飄過來,她這才想起晚上出來的匆忙,還未用膳。
兩人走上二樓雅間。
溫嘉月確實有些餓了,多點了兩道愛吃的菜。
沈弗寒只加了一壺酒,便讓小二出去了。
不多時,酒便送了上來。
沈弗寒斟了杯酒,竹子的清香摻雜著桃花的甜膩氣息,正是桃花源的招牌竹外桃花。
他給溫嘉月也倒了一杯。
溫嘉月想拒絕已經來不及了,蹙眉道:“我不喝酒。”
她始終記得,林婉婉成親那日,她喝了點酒便被沈弗寒吃干抹凈了,自此破了戒,一發不可收拾。
雖然這酒確實挺好喝的,那次和沈弗念來這里,她喝過一杯。
“不喝便不喝,”沈弗寒淡然道,“我沒逼你。”
溫嘉月瞪他一眼,就算他逼她,她也不會喝的。
過了片刻,飯菜端上了桌。
溫嘉月專心用膳,鼻息間時不時地飄過竹外桃花的香氣,她有些想嘗嘗了。
上次她喝了一杯之后才意識模糊,這次喝半杯應該沒事吧?
想到這里,溫嘉月便捧起了酒盞。
沈弗寒揚眉問:“不是不喝嗎?”
“我忽然想喝了,”溫嘉月理直氣壯道,“不行嗎?”
“行。”
沈弗寒舉杯和她碰了碰,一飲而盡。
溫嘉月做不到他那么瀟灑,抿了一口便放下了。
雖然喝得少,但是她上癮似的,時不時地便要淺啜一口,很快喝了半盞。
再次捧起酒盞時,她有些猶豫。
像是知曉她在糾結什么,沈弗寒很快開口。
“上次喝醉,是因為你喝的太急,慢慢喝不礙事的。”
溫嘉月半信半疑:“真的?”
“假的,”沈弗寒坦誠道,“別喝了。”
溫嘉月哼了一聲,偏要喝給他看。
沈弗寒微微勾唇。
溫嘉月放下酒盞,抬眸時便見他唇角微翹,不由得蹙眉,沈弗寒笑什么?
沈弗寒微微一頓:“你說什么?”
溫嘉月納悶地問:“我哪說話了?”
“你方才喚我的名字。”
“我沒有。”
確定她已經醉了,沈弗寒沒再和她爭辯。
前兩次她喝醉時便是這樣,會喊他名字。
這個名字從她口中念出來,總是格外繾綣。
特別是在……床榻上。
溫嘉月喝了兩盞酒。
她還想再喝,沈弗寒將酒壺放在高處。
溫嘉月蹙眉問:“你做什么?”
“不許再喝,”沈弗寒道,“該回府了。”
她的臉頰上早已有了兩團酡紅,一雙杏眸像是含著水霧,醉意朦朧的,像個小醉鬼。
“可是我想喝,”溫嘉月著急道,“你拿下來!”
沈弗寒沒再和這個小醉鬼說什么廢話,直接單手將她抱了起來。
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防止她說胡話。
沈弗寒快步走出雅間,下了樓梯之后直奔馬車。
將人放在馬車里,沈弗寒這才松了口氣,移開了手。
“沈弗寒,你真煩人,”溫嘉月撇嘴道,“你就是在欺負人!”
沈弗寒將她微亂的鬢發撥到耳后,低聲道:“只欺負你。”
“你果然承認了,”溫嘉月忽然安靜下來,喃喃道,“你一直都在欺負我。”
他揚眉問:“為何是一直?”
“本來就是一直,”溫嘉月哼了一聲,“哪有什么為什么。”
沈弗寒愣了下,搖頭失笑。
他笑起來如春風拂面,凜冽的眉眼也變得柔和了幾分。
溫嘉月有些恍神地問:“你笑什么?”
“笑你,”沈弗寒低聲道,“怎么喝醉了之后,口齒還是這么清晰?”
“我沒醉,”溫嘉月蹙眉辯解,“我只喝了兩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