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說不好,”凌鶴道,“萬一她別有所圖,屬下不敢懈怠。”
溫嘉月徹底沒話說了。
“既然你不想再吃芊芊做的午膳和晚膳,那我還是別白費工夫了。”
凌鶴愣了下,連忙說道:“屬下想吃!”
“想吃就要改,”溫嘉月道,“若是喜兒再來問同樣的問題,你該如何回答?”
凌鶴義正辭嚴道:“喜兒屢教不改,押入柴房,等候發落!”
溫嘉月:“……”
她同情道:“凌侍衛,你大概這輩子都吃不到芊芊做的飯了。”
說完她便轉身離去,獨留凌鶴迷茫地留在原地。
私自打探消息本就應該如此,他沒下令先打十板子已經夠仁慈了。
他錯了嗎?沒有啊……
溫嘉月回到臥房,將上一封信也找了出來。
經過火燒和潑茶,信紙已經皺皺巴巴不成樣子了。
她兩相對比,還是沒看出什么奇怪之處。
第一封問有沒有想他,第二封說月色,怎么看都只是一句普普通通的話。
難道是……藏頭詩或者藏尾詩?
溫嘉月默念道:“有荊……有驚,我安……”
報平安的信?
除了這個,她實在猜不到別的了。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男人也不遑多讓。
她將信收起來,想著沈弗寒應當不會再給她寄信了。
沒想到隔三差五地便有信送過來,或問昭昭近況,或說某地風土人情。
簡短的一句話也在不知不覺中變成兩句、三句……漸漸占據小半頁紙。
藏頭詩和藏尾詩的理由也不成立了,根本拼不成一句話。
溫嘉月便也不再費心去想沈弗寒的目的,只管收信看信。
一眨眼,收到的信有九封了,沈弗寒也快要回京了。
溫嘉月卻愈發不安起來。
沈弗寒將凌鶴留在府里,一定是對某事有所察覺。
但這段時日以來,侯府里一直平靜如水,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嗎?
溫嘉月沒有坐以待斃,去找凌鶴打探消息。
“最近長安城中可有什么大事發生?”
凌鶴道:“沒有。”
溫嘉月蹙眉道:“那侯爺留你在府上,到底要做什么?”
凌鶴一板一眼道:“保護夫人和小姐的安危。”
溫嘉月抿了抿唇,明面上肯定是要這樣說的。
難道凌鶴已經私下將事情辦完了,只是她不知道?
思來想去,似乎也只有這個理由了。
她正準備回去,遙遙地傳來一聲呼喚。
“嫂嫂!”
溫嘉月詫異地回過頭,果然是沈弗憂。
不過稀奇的是,他身后還跟著一個丫鬟。
丫鬟低著頭,瞧不清相貌,不過身形倒是窈窕,還有些嬌小。
她有些納悶,沈弗憂什么時候有帶著丫鬟出門了的習慣了?
心底有個猜測呼之欲出,頃刻間便被她壓了下去,他應該不會這么大膽吧?
瞥了眼凌鶴,溫嘉月盡量保持著如常的神色,問:“四弟,什么事?”
沈弗憂神神秘秘道:“嫂嫂,我要和你介紹一個人,咱們進去說。”
溫嘉月心里咯噔一聲,他不會真的把那位嫣兒姑娘帶過來了吧?
沈弗憂說著便要進來,卻被一人攔住。
“四爺,正院重地,您暫時不能進去。”
沈弗憂怎么也沒想到,他堂堂景安侯府四爺,竟會被一個侍衛攔住。
他揚聲道:“你也知道小爺是四爺,居然還敢攔著!”
他沒好氣地繼續往里走去,“唰”的一聲,長劍泛著寒光,清晰地映照出他略顯愕然的臉。
“四爺若是再往前走一步,屬下便不客氣了。”
沈弗憂氣極:“大膽侍衛!你……”
溫嘉月連忙說道:“四弟,你別生氣,我出去跟你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