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聽起來還有些虛弱,但是比他臨走時好多了。
沈弗寒問:“下午可有頭痛?”
溫嘉月搖搖頭,一臉輕松道:“我就說頭疼只是小毛病,侯爺不用過于擔心了。”
沈弗寒聞言放下心。
又熬過一日,翌日,溫嘉月便表現得更好了一點。
她有些想念昭昭,晌午便讓如意抱了回來。
沈弗念跟著過來,上下打量她一眼,關切地問:“病好了?”
溫嘉月點點頭:“差不多了。”
她順勢提議:“三妹,明日要不要一起游船?”
沈弗念問:“去哪?”
“就在咱們府上啊,”溫嘉月納悶地看著她,“不然還能去哪?”
“哦,原來府里的船能用啊,”沈弗念瞥了大哥一眼,“我還以為是擺設呢。”
前幾日,耀兒想去湖里劃船,正巧他最近表現不錯,沈弗念爽快答應了。
沒想到剛到湖邊便被侍衛攔下,說游船暫時不能使用。
問他為何不能用,侍衛卻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說是侯爺的吩咐。
她便以為游船還得檢修,沒當回事,今日才知曉,原來得讓他們一家三口第一個坐。
溫嘉月覺得她這話有些陰陽怪氣,奇怪地問:“誰說不能用了?”
沈弗念剛想說話,沈弗寒輕咳一聲:“三妹,你該回去了。”
“行,”沈弗念翻了個大白眼,“明日游湖我就不湊熱鬧了,抓周的時候我再過來。”
溫嘉月看著她的背影,一頭霧水。
“侯爺,三妹為何說游船是擺設?”
“不知,”沈弗寒坦然道,“大概她今日心情不好。”
溫嘉月覺得不太像,正想繼續問,受到娘親冷落的昭昭抱著她的脖頸撒起嬌來。
她便也不再問了,低頭親了下昭昭。
昭昭這才滿意,“啾啾啾”連親三下。
溫嘉月莞爾一笑:“昭昭是小啄木鳥啊,這么喜歡啄人。”
昭昭沒聽太懂,但是她知道鳥是什么,于是張開手臂,小手撲棱了幾下。
溫嘉月被她逗笑:“昭昭怎么這么可愛,跟誰學的?”
她咯咯笑道:“娘親。”
溫嘉月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真是調皮,明日小啄木鳥就要變成小壽星了,昭昭可想好抓周抓什么東西了?”
昭昭更聽不懂了,一邊扯袖口一邊胡亂回道:“爹爹。”
溫嘉月心神一動,確實是個好主意。
抓到沈弗寒,可以保昭昭一生平安順遂、富貴榮華,比梳子、算盤之類的實用多了。
她看向沈弗寒,他的神色也有些詫異,像是沒想到女兒會這樣回答。
溫嘉月順勢將昭昭給他抱,調侃道:“既然昭昭說要抓爹爹,明日我便將侯爺擺上去。”
沈弗寒接過女兒:“看來你的病是真的好了。”
都有心情調侃他了。
“那是自然,”溫嘉月笑盈盈道,“昭昭的第一個生辰,我當然也要好好的。”
不止是第一個,以后的每個生辰,她都會好好的。
翌日清晨,用過早膳,兩人便帶著昭昭前往湖邊。
溫嘉月還未完完整整地看過湖景全貌,邊走邊仔細打量。
進了一道垂花門,入眼是幾座高低不一的假山,頗有層巒疊嶂的感覺。
再往前走,豁然開朗,湖面泛起陣陣漣漪,荷花隨風搖曳。
離得遠,溫嘉月瞧見半空中飛舞著小蟲,湊近才發現,竟是蜻蜓。
她訝然地看向沈弗寒:“這是侯爺捉來的不成?”
“不是,它們自己飛過來的。”
溫嘉月頓時有些尷尬,她還以為……
見她真的信了,沈弗寒輕咳一聲,終于承認道:“是我捉的。”
溫嘉月瞪他一眼,沒事騙她干嘛。
她正要說話,懷里的昭昭開始撲騰雙腿,想要下去。
溫嘉月便將她放了下來,昭昭跌跌撞撞地走向游船。
沈弗寒微微揚眉,女兒竟然是真的喜歡船,他還以為溫嘉月那日是隨口說的。
溫嘉月也松了口氣,幸好昭昭給面子。
坐上船,昭昭更加激動,伸出小手想玩水,卻又停頓下來,似乎在估算距離。
溫嘉月不禁失笑,這個謹慎的性子,真像沈弗寒,也算是遺傳了一個優點。
確定自己碰不到水,昭昭可憐巴巴地看向爹爹。
沈弗寒有些猶豫,但是見她可憐巴巴的模樣,頓時心軟。
這樣的神色,和前日的溫嘉月一模一樣。
他將女兒抱起來,探身下去。
正巧有一群錦鯉悠哉游哉地經過,昭昭眼疾手快地抓住一條尾巴。
溫嘉月還沒來得及夸贊,錦鯉撲騰起來,昭昭手一滑,濺了沈弗寒一臉的水。
沈弗寒:“……”
昭昭咯咯笑起來,像是發現了什么好玩的東西,繼續往他臉上潑水。
溫嘉月悄悄給女兒豎大拇指,多潑點!
沈弗寒嘆了口氣,卻沒避開。
算了,親生的,除了寵著還有什么辦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