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好好的日子,她不想爭吵,于是盡量心平氣和地開口。
“祖母,昭昭在睡覺,鬧騰什么了?而且她剛滿一歲,這是抓周宴!”
說到最后,她的語氣還是帶了點怒意。
老夫人瞪她一眼,轉而對沈弗寒道:“也不管管你媳婦,瞧瞧這語氣沖的,好像我是她的仇人似的。”
沈弗寒面色淡然道:“只是解釋一句罷了,祖母為何會多想?”
見孫子不幫自己,老夫人悻悻道:“我哪多想了,行了,抓周吧。”
方才沈弗念母子倆的動靜太大,昭昭已經醒了,
還沒弄清發生了什么,她便發現自己被放在了桌上,一臉迷茫地看著爹爹和娘親。
溫嘉月笑著教她:“昭昭喜歡什么便拿什么。”
方才的小插曲絲毫沒有影響到溫嘉月,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她習慣了。
昭昭聞言想了一陣子,瞄準了銅鏡。
眾人都以為她要選這個,沒想到她卻只是趴在鏡子上看自己,似乎在欣賞自己的容貌。
沈弗憂道:“昭昭這么小就愛美了,再過兩年,我送她胭脂。”
溫嘉月的笑容頓時變得有些牽強,兩年后……
她想到了上輩子,又強行將這件事拋到腦后。
這一次會不一樣的,昭昭會好好的,她也會好好的。
最終,昭昭拿起了一柄玉如意。
溫嘉月回過神,頓時有些詫異,她記得上輩子昭昭抓周抓的是元寶。
不過,對她來說,自然是玉如意的寓意更好。
事事順心,事事如意。
不求大富大貴,只求平安順遂。
溫嘉月將女兒抱下來,親了親她的臉。
“我們昭昭可真會選。”
她的聲音忽然變得有些哽咽,沈弗寒頓了下,懷疑自己聽錯了。
望向她時,卻見她眸中隱現淚光。
礙于還有旁人在場,沈弗寒什么都沒說。
一家人用過午膳,各自散去。
沈弗寒這才有機會問出口:“方才怎么哭了?”
溫嘉月怔了下:“什么時候?”
“昭昭抓到玉如意之后。”
“哦……”溫嘉月解釋道,“只是覺得昭昭選的很好,喜極而泣。”
似乎有幾分牽強,但是她說的坦然,想來沈弗寒不會多想。
他卻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為何會喜極而泣?”
溫嘉月只得說道:“我們做父母的,所求的不就是孩子一生平安如意嗎,昭昭與我的想法不謀而合,難道還不夠讓我哭的?”
說到這里,她埋怨道:“侯爺倒是一如既往地冷著臉,都沒個表情。算了,你根本不懂我。”
沈弗寒遲鈍了下,他確實不太懂。
而且……抓周而已,得個好兆頭罷了,他應該有什么樣的表情?
他沉默下來,溫嘉月頓時覺得扳回一城。
到了正院,沈弗寒去書房,溫嘉月徑直回到臥房。
昭昭似乎又困了,連續打了兩個哈欠,淚眼汪汪的。
不過她懷里還抱著玉如意,自從拿到手里之后便沒丟開過。
溫嘉月便讓她抱著,輕聲哄她睡覺。
如意躡手躡腳地走了過來,輕聲問:“夫人,太陽有些大,要不要拉上簾子?”
溫嘉月望著她,輕輕點頭。
不管怎么樣,如意的死劫躲過去了,長生也不會自盡了。
只是,那十余個賊匪會不會守在相同的地方殺害另一批無辜之人的命,她無暇顧及了。
她的力量太弱小,只能救她想救的人。
如意轉過身,便見夫人望向她的眼神有些難懂,詫異地問:“夫人怎么這樣看我?”
溫嘉月笑道:“只是想到你很快便要嫁人了,我心里感慨。日子可定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