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弗寒無奈一笑,怎么連做夢都在喝酒。
見她好夢正酣,他沒再打擾,帶兩個孩子用晚膳。
沈成耀不再像以前那樣貪吃,吃一口恨不得嚼一百下,像是有心事。
沈弗寒皺眉道:“耀兒,好好吃飯。”
“舅舅,我害怕,”沈成耀委屈地癟癟嘴,“等娘親醒了,肯定會把我帶回去的。”
“不會,”沈弗寒淡聲道,“但是你若是不好好吃,我便直接將你送過去。”
沈成耀一聽這話,頓時著急道:“我不回去!我這就吃!”
說完他便捧起碗,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用過膳,沈弗寒便讓他去睡覺。
沈成耀愣了下,小心翼翼地問:“舅舅,你不教我讀書嗎?”
“明日再說,今晚好好歇著。”
驚喜來得太突然,連續難過五日的沈成耀忍不住咧開嘴笑起來。
“多謝舅舅!”
他跑著跳著回到自己的屋子,終于像個正常的孩子了。
沈弗寒搖了搖頭,吩咐侍衛道:“派五個人去常樂院守著,任何人不得出入。”
今晚得讓沈弗念好好冷靜冷靜。
他轉過身,昭昭便伸出手讓他抱,撒著嬌喊了聲“爹爹”。
沈弗寒心尖一軟,將女兒抱在懷里片刻,便交給奶娘了。
昭昭有些懵,不太明白爹爹為什么只抱了她一會兒。
她想不通,但是她會哭,頃刻間大眼睛里便盈滿是小珍珠。
“爹爹……”
沈弗寒無奈一嘆,認真解釋:“今晚爹爹要照顧你娘親,昭昭和奶娘睡,好不好?”
昭昭聽懂了,眼淚收放自如,轉眼便摟著奶娘撒嬌去了。
沈弗寒:“……”
不愧是親生的,和她娘親一個樣。
回到臥房,溫嘉月依然睡得安穩。
沈弗寒洗漱一番,躺在床榻上抱緊她。
似是不習慣他的靠近,溫嘉月小幅度地掙扎起來。
這種力道,對沈弗寒來說與撓癢癢沒什么區別,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但她卻不停下,撩起了一身的火。
沈弗寒不得不握住她的手,低聲道:“阿月,別亂動。”
她呢喃道:“熱……”
沈弗寒有些無奈,已是九月中旬,再熱又能熱到哪去。
一定是他接連幾日都沒抱著她睡,她已經不習慣了。
想到這里,沈弗寒便沒放開。
見他不松手,溫嘉月生氣了,開始用腳踢他。
沈弗寒從不知道,她還有這么不老實的一面。
他饒有興趣地看她還能做出什么舉動,下一瞬,她的足尖便踢在了下腹處。
沈弗寒:“……”
他深吸一口氣,握住她的腳腕。
既然喜歡踢,那就踢個夠。
睡著的溫嘉月做了個夢。
夢里,似乎有人追殺,她一直在奔跑,時快時慢,不能由她自己掌控。
她低頭一看,腳踝上竟有一副鐐銬。
她順著鐐銬一直走,在盡頭找到了沈弗寒。
還沒等她開口,他忽然開始往她腳上潑水,黏膩膩的,她還沒來得及嫌棄,鐐銬竟然打開了。
只剩久久不散的熱意與格外顯眼的紅痕。
腳下忽然開始坍塌,失重感襲來,溫嘉月猛的驚醒。
正在幫她擦拭的沈弗寒頓了頓,沒預料到她竟會在這個時候醒來。
不過他沒停下,繼續擦。
溫嘉月意識回籠,終于感受到癢意,蜷了蜷腳尖。
她茫然地問:“侯爺,你在做什么?”
“幫你擦拭身體。”
他的聲音有些許的啞,溫嘉月并未關注,只知道宿醉醒來,頭還有些暈。
她蹙眉捂住額頭。
見她如此,沈弗寒頓時神色一變,問:“又頭疼了?”
溫嘉月嫌他大驚小怪,解釋道:“只是有點暈,不是大事。”
沈弗寒卻不敢不當一回事,去盥洗室凈了手,幫她揉捏起來。
既然他樂意服侍,溫嘉月自然不會阻攔,瞇起眼睛享受著他力道適中的按摩。
想起一事,她連忙問:“三妹醒了嗎?”
“不知。”沈弗寒道,“不過我已經派遣侍衛看守常樂院,今晚她不會過來的。”
見他已經了解了所有經過,溫嘉月遲疑片刻,又問:“侯爺,你會不會覺得我太沖動了?”
她當時酒勁上頭,想也沒想就把耀兒帶回來了,現在酒醒了才覺得不太妥當。
耀兒畢竟是沈弗念的親兒子,她只是舅母,再親也是隔著一層的,居然如此貿然行事。
想到這里,她不禁有些懊惱。
“不如趁三妹還沒醒,咱們將耀兒送回去吧,我怕三妹醒來見不到耀兒會發瘋。”
“不用,”沈弗寒道,“明日休沐,我來處理。”
他聲線沉穩,說出口的話也莫名讓人信服。
溫嘉月抿了抿唇,沒再堅持。
其實她也怕耀兒失望,好不容易從常樂院出來,又被送回去,肯定會更加絕望。
溫嘉月誠懇道:“多謝侯爺幫我收拾爛攤子,麻煩你了。”
“不是爛攤子,也并不麻煩,”沈弗寒低聲道,“有我在,萬事都會解決。”
頓了頓,他補充道:“更何況,你我是夫妻,不必這么客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