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侯府,下人來報,齊國公世子和六小姐前來拜訪。
沈弗寒頓時心情全無,剛走了一個裴昭儀,又來了個裴懷謹和裴詩景。
他們裴家人這么閑?
沈弗寒不動聲色地看向溫嘉月。
她神色驚訝,唇邊含著一絲笑意,杏眸發亮。
沈弗寒的心沉入谷底,卻聽她說道:“侯爺,那我便先回房了。”
他怔了下,不太明白她怎么沒有提議想和他一起過去。
但這是好事,證明她并不是非裴懷謹不可。
只是還有個裴六小姐在場,他不能單獨過去,還是得讓溫嘉月一起去。
沈弗寒神色緊繃,這個裴六小姐,也太黏著裴懷謹了。
不過,若是裴懷謹主動提出讓她一起過來呢?
目的便是以這種方式見溫嘉月一面。
沈弗寒深吸一口氣,就算是這樣,偏偏他還不能拒絕。
人都來了,難道他直接將他們趕走?
“等等,”他看似平靜道,“阿月,你隨我同去。”
溫嘉月明白他是想讓她招待裴詩景,于是點點頭。
但是心里有些奇怪,上輩子蜻蜓哥哥也前來拜訪過幾次,從未聽說過他還帶了妹妹過來。
不然沈弗寒肯定也會和這次一樣讓她一起去的。
溫嘉月壓下心底的疑惑,和沈弗寒前往花廳待客。
走著走著,她忽然覺得不對勁,沈弗寒怎么一句話也不說,面色也有些陰沉?
想了想,她又釋然了,他原本就是這樣的,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進了花廳,裴懷謹和裴詩景站起身。
沈弗寒頷首道:“世子和六小姐久等了,快坐。”
溫嘉月也朝他們兄妹倆笑了笑,坐在沈弗寒身邊。
裴懷謹看了她一眼,這才溫聲開口:“沈兄,我今日過來,是為了還禮,感謝您上次贈的字畫。”
沈弗寒神色冷淡,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現在突然想起來回禮,居心不良。
“多謝世子。”
他連看都不想看,但這樣做于禮不合,于是只看了一眼便直接讓下人收進書房。
裴懷謹不在意地笑笑:“看來沈兄是見慣了名家墨寶,我費心找到的字畫,沈兄的反應竟如此平淡。”
沈弗寒客氣道:“剛從宮里出來,有些累而已,世子不要多想。”
他說這話已經是在趕客了,若裴懷謹是個聰明人,也該告辭了。
誰知他卻聽不懂似的,笑道:“沈兄與皇上關系親密,如手足一般,即便我遠在柳州也知曉一二。”
沈弗寒正色道:“皇上與我是君臣,還望世子不要說這種話。”
裴懷謹怔了下,含笑道:“是我一時情急說錯話了。”
見他們的談話告一段落,百無聊賴的裴詩景終于插上話了。
她壓低聲音催促道:“哥哥,你快說呀。”
裴懷謹笑道:“小景,你已經是大姑娘了,這話得由你自己來說。”
“我不要,我在哥哥面前永遠是小姑娘,”裴詩景拉著他的手撒嬌,“哥哥,你幫我嘛。”
兄妹倆一唱一和,沈弗寒呷了口茶,壓下心底的煩躁,還有什么事?
溫嘉月也不解道:“小景有話便直說吧。”
裴詩景不好意思道:“我讓我哥哥來說。”
她祈求地看著自家哥哥。
裴懷謹將手抽回,無奈答應:“好吧,只幫你這一次。”
“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裴詩景眼睛發亮,“快說快說。”
裴詩景溫聲道:“小景她一直念叨著想看昭昭,不知沈兄和嫂嫂方不方便?”
雖然問的是兩個人,但他看向的卻是溫嘉月的方向。
沈弗寒神色緊繃,裝都不裝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