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往待客的地方走去。
沈弗寒抱著昭昭,與溫嘉月一同走在前面,后面跟著溫若歡和沈弗念。
溫若歡試圖上前,與沈弗寒并肩而行,剛走快一些,手臂便被人拽住。
“哎呀,我走不動了,”沈弗念可憐巴巴道,“歡兒啊,你等等我。”
叫出這個稱呼時,她自己都覺得惡心,轉念一想,就當是喚狗了,反而叫得起勁。
“歡兒,你慢點,我真的走不動了。”
被人拉著,溫若歡寸步難行。
她緊抿著唇,眼看著姐夫越走越遠,卻無計可施。
目的達成,沈弗念笑瞇瞇地松開了手,耳畔忽的飄來一句話。
“……就是她吧,私奔……”
沈弗念渾身一僵,霎時被定在原地。
她緩緩轉過頭去,便見兩個世家小姐結伴而行,一臉無辜地看著她。
其中一位笑著開口:“這位小姐瞧著面生呢,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溫若歡看熱鬧不嫌事大,率先出聲:“這位是景安侯的嫡親妹妹。”
那位小姐便面露疑惑地對同伴說道:“稱呼小姐似乎不太妥當呢,咱們是不是應該叫一聲夫人?”
同伴也遲疑道:“這……是有些難辦,我也不知道該叫什么好。”
沈弗念攥緊了手,平靜開口:“稱呼隨意,只是不知你們是哪家的小姐?我與你們甚是投緣,改日我也好與我大哥景安侯一同登門拜訪。”
她著重強調景安侯,兩位小姐頓時心中一緊,她們可以肆意嘲諷沈弗念,但是一搬出景安侯的名號,她們便醒了神,不敢造次。
其中一位訕訕道:“我們還有事,便先走了。”
沈弗念看著她們的背影,“呸”了一聲。
若不是大哥說不能破壞裴六小姐的及笄宴,她早就一巴掌拍上去了。
前方的溫嘉月與沈弗寒對此一無所知,慢慢往前走著。
溫嘉月狀似不經意地看了他一眼。
自從進了國公府,沈弗寒便不說話了,神色也有些冷,不知道是怎么了。
她也不知道說什么,便也沉默下來。
昭昭似乎感知到爹爹和娘親的情緒,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也不說話。
溫嘉月不想讓女兒處在這么壓抑的氛圍下,正琢磨著說些什么,沈弗寒忽的開口。
“你也見了裴懷謹幾面了,對他印象如何?”
昭昭再次注意到這個人,眨巴著眼睛看向娘親,等著娘親的回答。
溫嘉月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問這個,又在試探她?
每次裴懷謹出現,沈弗寒便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她的回答必須謹慎再謹慎。
仔細想想,若是拋開幼時相識這一層身份,她對裴懷謹不會有確切的印象。
而且,她現在對他確實不了解,畢竟連話也沒說過幾句,從何得知?
除了表面上看,性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潤之外,別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溫嘉月便說道:“他是夫君的好友,我也只有數面之緣罷了,沒有多加關注。”
沈弗寒對這個回答并不滿意,覺得她在敷衍,神色淡淡地開口。
“大概的性子總是知曉的,你覺得他是可以結交之人嗎?”
溫嘉月點點頭:“夫君看人的眼光自然比我厲害,既然夫君與他是好友,自然證明裴公子是可結交之人。”
沈弗寒垂眼問:“若我不想與他交好呢?”
溫嘉月怔了下,上輩子,沈弗寒可從來沒說過這話。
而且裴懷謹偶爾會來景安侯府,雖然她沒見過,但是她知道他們兩人一直都是有聯系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