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居然待溫嘉月這么好,眾目睽睽之下如此溫柔小意!
姐夫分明是內斂的性子,為何變了,為何變了!
一定是溫嘉月這個賤人求來的,她想向所有人示威!
在場的女眷不乏云英未嫁的姑娘,也不止她一個人對沈弗寒動心思,溫嘉月一定是想震懾她們。
對,一定是這樣。
溫若歡咬著牙將自己哄好,終于平靜許多。
眾人等了片刻,笄禮還未開始。
要么臨時出了差錯,要么還有貴客沒到。
這次的原因顯然是后者,李知瀾還沒到場。
溫嘉月默默地想,她可真是肆意妄為,這可是齊國公府嫡出小姐的笄禮,李知瀾竟然不給面子。
轉念一想,她連除夕宮宴都會遲到,一個國公府而已,應當也沒放在眼里。
溫嘉月想讓她再晚一些出現,最好激起所有人的不滿。
在場的都是達官顯貴,待日后扳倒李知瀾之時,說不定還有人記起今日之事踩上一腳。
長公主久久未露面,眾人開始有些騷動。
齊國公夫人早有準備,讓戲班子上臺,先唱幾出戲。
鑼鼓喧天,一時氣氛熱烈。
昭昭看得目不轉睛,一出戲終了,也學著大人的模樣拍手。
溫嘉月笑著摸摸她的腦袋,昭昭忽的停住了,歪頭望向右側。
溫嘉月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便瞧見一個比昭昭大一些的男童,正好奇地盯著昭昭看。
沈弗念早就注意到了,這個孩子隔一會兒便看一眼昭昭,弄得她都沒好好看戲。
她笑瞇瞇道:“我們昭昭真厲害,這么小就把男人迷的五迷三道的。”
溫嘉月正想讓她別這樣說話,便聽一旁有人譏諷開口:“你也不遑多讓啊,十五歲就……”
沈弗念僵了下,便見一旁坐著的小姐們齊齊看向她,眼神不懷好意。
見她瞧了過來,其中打扮的最為華貴的女子正色道:“都別說了,只是提個醒罷了,咱們也剛十五歲,千萬別做出那種辱沒家門的事……噗嗤……”
沈弗念認得她,宣王家的南平郡主,向來狗眼看人低。
她還記得大哥的話,不能生事,但心里的怒意有些克制不住,她回敬一句:“想放屁就出去放,在嘴里放想熏死我嗎?”
南平郡主聽到如此粗鄙之言,面色忽白忽紅,情急之下揚聲道:“我們又沒罵你,你怎么這樣說話,果然是十五歲便跟人私奔的高門貴女,骨子里還是如此粗俗不堪!”
她的聲音又尖又細,一時間人人都朝這邊看了過來,戲臺上剛開場的戲也戛然而止。
舊日傷疤被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血淋淋地揭開,沈弗念的心仿佛也在滴血。
她的身形搖搖欲墜,臉上卻哼笑一聲,破罐子破摔道:“是啊,我就粗俗不堪了,那又如何?”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南平郡主氣急,半晌才憋出一句,“你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了!”
這句話對沈弗念來說毫無攻擊力,她輕蔑一笑,正想再說一句“那又如何”,忽的被人攬住肩膀。
“誰說她嫁不出去?她很快就會嫁給我了。”
聽到這個在夢里出現過無數次的熟悉聲線,沈弗念怔怔地抬起頭。
蘇葉?!
蘇葉沒有看她,微不可察地捏了下她的肩,似是在安撫。
南平郡主輕蔑地打量他一番,她認識所有京中權貴,她沒見過的人,自然是無名小卒。
于是冷笑一聲:“你是何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