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嘉月放下筷子,疑惑出聲。
“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夫君你為何忽然說起此事了?”
沈弗寒頓了頓,準備好的話忽的卡了殼。
她說她更關心他忽然提起此事的原因,而當初他為何睡書房,她卻不在意了。
可是她在書信里寫的明明是反過來的,她為此苦惱,為此輾轉反側。
兩年過去,她已經不在乎了嗎?
沈弗寒掩下萬千思緒,回答道:“我瞧見昭昭,忽然想起此事。”
溫嘉月“哦”了一聲:“那你說吧。”
對她來說,已經過去五年了,都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如此遙遠。
她似乎也想不起來自己那時到底有多難過了,明明是可以記一輩子的事。
時間好像真的可以淡忘一切。
也或許是因為她不像以前一樣愛他了。
所以沈弗寒的答案,她也沒有那么在意了。
見她還愿意聽,沈弗寒松了口氣,解釋道:“當時剛成親,我的自制力并不是太好,我擔心會傷到你,所以便去書房睡了。”
溫嘉月怔了下,竟然就是這么簡單的原因嗎?
沈弗寒繼續說道:“當時我沒有說,是因為……難以啟齒。”
他不想讓她覺得他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于是想出了這樣一個辦法。
卻沒想到,她也會因此胡思亂想,以至于到了寢食難安的地步。
溫嘉月問:“夫君現在怎么可以啟齒了?”
沈弗寒默不作聲,許久才道:“你已經知曉我是什么樣的人了。”
溫嘉月故意問:“什么樣的人?”
她腦海中想的是道貌岸然、偽君子之類的詞,想讓沈弗寒親口說出來。
沒想到他卻說道:“每時每刻都想與你水乳交融的人。”
他如此直白,溫嘉月的臉騰的一下紅了。
她慌忙捂住昭昭的耳朵:“昭昭還在!”
“昭昭不懂,”沈弗寒順勢握住她的手,“但是我想讓你懂。”
他視線灼熱,溫嘉月被燙到一般移開視線,沒有與他對視。
見她垂眸不語,沈弗寒低聲道:“你對我誤解太深……也怪我有什么話都藏在心里,日后我們坦誠相待,好不好?”
他的語氣里似乎有幾分祈求的意味,甚至顯得有些許卑微。
溫嘉月不懂他的卑微從何而來。
他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景安侯,是皇上倚重的大理寺少卿,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每一個眼神、動作與話語,都像是對旁人的施舍。
所以,方才一定是她的錯覺。
他只是客氣一些而已,她不能順桿子往上爬,若是真的將不滿說出口,他不會高興。
想到這里,溫嘉月笑笑:“夫君做得很好了,若是我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夫君也可以告訴我。”
沈弗寒眼里的光黯淡些許,琢磨著“不周到”三個字。
通常來說,待客時才會用到這句話,客氣又疏離。
可他們是夫妻,她卻說“不周到”。
或許是他心急了,迫切地希望讓她看到他的改變,嚇到了她,所以她不敢袒露心扉。
沈弗寒深深地嘆了口氣,只好暫時揭過此事。
“好,先用膳吧。”
見他終于不提了,溫嘉月樂得自在,讓下人們都進來。
沈弗寒食不知味地用過膳,借口書房有事處理,出了正院,徑直前往無憂院。
卻沒想到,沈弗憂并不在院中,但他的貼身小廝思羽卻在。
“你家四爺去哪了?”
思羽在心里暗暗叫苦,一個時辰前,四爺去找那位謝姑娘了。
他也勸過,但是四爺說在侯爺回府之前,他一定能回來,就算回不來,侯爺不會來無憂院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