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嘉月狐疑地問:“他真的在用香膏?”
“當然是真的,”沈弗憂道,“說不定他私底下還做了什么事,你仔細觀察,肯定能發現。”
他嘿嘿一笑:“到時候嫂嫂記得告訴我,我大哥什么反應,我也想看。”
溫嘉月半信半疑地點點頭,她也有些好奇,沈弗寒到底做過什么。
目送沈弗憂離開,溫嘉月依然坐在原地。
她垂眸思索著方才的對話,心中五味雜陳。
按照沈弗憂的說法,沈弗寒簡直非她不可,可是,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上輩子可以忽略不計,他一直都是那么冷淡,溫存也只是偶爾,她所看出來的愛意全都是臆想。
這輩子,他確實改變很多,最明顯的變化節點……
溫嘉月沉思片刻,似乎是參加齊國公府的賞花宴之后?
沒過多久,他便變得溫柔體貼了不少。
想到這里,溫嘉月又是一驚,沈弗寒不會知道她和裴懷謹以前認識吧?
說不定她去桃花源與他敘舊,沈弗寒也知曉得一清二楚,不然怎么那么巧,他忽然出現在齊國公府?
溫嘉月越想越慌亂,他不會誤會她喜歡裴懷謹吧?
所以才會模仿裴懷謹的性子……
不對,這不是沈弗寒會做的事,他若是誤以為她喜歡旁人,要么直接問她,要么找到證據之后與她對峙,為何要將此事隱瞞下來?
她好像靠近了真相,但是又像是隔了一層迷霧,怎么也觸摸不到。
“娘親!娘親!雪!”
溫嘉月想得頭大,正巧昭昭跑過來邀她一起玩,她索性將這些瑣事放下,先專心陪女兒玩。
反正再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了,不如拋之腦后。
為今之計,只能先看沈弗寒的反應,再做打算。
傍晚,沈弗寒回府之后先去了趟無憂院,得知沈弗憂外出,只得折返回來。
用晚膳時,溫嘉月一直在看他。
派去打探軍情的軍師不在,沈弗寒心里沒底,被她盯得忐忑又不安,只能故作鎮定地問:“怎么了?”
溫嘉月搖搖頭,繼續用膳。
她只是在懷疑四弟的話的真實性,今日她在各處翻了翻卻沒找到香膏。
沈弗寒真的在用香膏?藏哪去了?
天色徹底暗下來,溫嘉月借口想躺一會兒,讓沈弗寒先去洗漱。
他并無異議,轉身往盥洗室走去,順帶提醒道:“今晚你欠我兩次親吻。”
溫嘉月:“……”
不知是不是受了沈弗憂的影響,她總覺得沈弗寒讓她主動親他也很反常。
若是不喜歡她,為什么要讓她做出這樣的舉動?
她含糊地答應下來,待他出來,溫嘉月也面無異色地進去了。
在盥洗室里待了片刻,溫嘉月讓如意往地上潑水制造聲響。
而她悄悄推開門,躡手躡腳地往內室走去。
梳妝臺前,沈弗寒坐在她的位置上,左手拿著一罐香膏,右手挖了一大坨,往臉上抹去。
溫嘉月捂住快要笑出聲的嘴,居然是真的!
她清清嗓子,幽幽地問:“夫君,你在做什么呢?”
話音剛落,溫嘉月便見沈弗寒的動作停滯了一下。
但是與她料想中的手忙腳亂不同,沈弗寒透過銅鏡看向她,神色平靜地問:“四弟告訴你的?”
他語氣森寒,溫嘉月不禁后退半步。
沈弗寒卻用那只空閑的手將她攬了過來,跌坐在他腿上。
溫嘉月還未反應過來,便與他四目相對了。
緊接著,他將手上的膏體一股腦地放在她手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