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掛在書房,”溫嘉月臉一紅,“你的那些名家之作若是生了眼睛和嘴巴,定是要罵我的。”
“那就把這些東西都撤掉,只掛阿月畫的畫,”他望向她,“以后每年生辰,你都送我一幅,掛滿整個書房。”
溫嘉月翹起唇角,卻一口回絕:“我才不要呢。”
她的語氣像是在撒嬌,沈弗寒心尖一軟,溫聲道:“就這樣說定了。”
溫嘉月勉為其難道:“我可以答應,但是有一個條件。你來說說,我為什么要這樣畫?”
沈弗寒胸有成竹道:“月亮是你,雪是我,至于桂樹,代表我們對孩子的期盼。”
溫嘉月愣了下,她畫桂樹只是因為覺得畫面太空,抬頭看見窗外的的桂樹,這才心血來潮地畫上,怎么就代表這個了?
沈弗寒細細解釋:“芝蘭玉樹,意為子弟成才。”
溫嘉月扶額:“不愧是取個名字也能九曲十八彎的沈大人。”
沈弗寒問:“難道不對?”
“這樣解釋也行,”溫嘉月哼哼一聲,“明年我瞎畫一通,看你還能說出什么花來。”
沈弗寒敏銳地抓到她話里的“明年”二字,握住她的手。
“那就說好了,明年也要送我畫。”
“到時候再說吧,得看我心情。”
沈弗寒花了一晚上的時間,成功讓她答應一定給他畫。
正是情濃時,兩個月后,溫嘉月診出喜脈。
算算時間,正是沈弗寒生辰前后懷上的。
溫嘉月按捺下激動,和知曉懷昭昭時一樣,等沈弗寒下值,將此事告訴了他。
與上次的冷淡表現不同,沈弗寒的唇角翹了起來。
他難掩聲線里的顫抖,低聲道:“阿月,我們的慕慕要來了。”
溫嘉月已經過了激動勁,故意說道:“既然我有孕了,夫君便和上次一樣,去書房睡吧。”
“不去,”沈弗寒小心地環住她,“我現在自制力很好,不會傷到你的。”
“可是我覺得我自制力不太好,”溫嘉月半真半假地嘆了口氣,“你還是去睡書房吧。”
“自制力不好也沒關系,”沈弗寒低聲道,“等懷孕四五個月的時候,若你和腹中胎兒安好,可以行房。”
溫嘉月震驚地看著他,轉而又明白過來,瞪他一眼。
“你肯定是在騙我。”
若是真的,當初懷昭昭的時候他怎么不這樣做?
沈弗寒沒解釋,轉移話題道:“餓不餓?”
溫嘉月狐疑地瞥他一眼,怎么不說了?
不過正合她意,省得他又不正經。
溫嘉月坐起身:“去用膳吧。”
沈弗寒牽起她的手,經過門檻,他提醒道:“小心腳下。”
溫嘉月失笑:“不用這么小心。”
沈弗寒嘴上答應,卻依然將她照顧得無微不至,仿佛要將上次缺失的關心全都補回來。
而且,這次有孕,沈弗寒顯然做足了功課,對她每個月的變化都了然于胸。
溫嘉月枕在軟枕上,看著他忙前忙后,不由得想起那個兩年前待她極為冷淡的男人。
一時間,恍若隔世,心中有些感慨。
沈弗寒轉首便見她神色復雜地望著他,不由得問:“怎么了?”
“只是覺得,你和剛成親那時相比,變得格外陌生。”
她隱隱有翻舊賬的意思,而且這幾日她的脾氣見長,若是回答得不好,一個不慎便要萬劫不復,或許會好幾日不理他。
沈弗寒卻沒選擇岔開話題,認真開口:“那時看不清自己的心,也沒學會如何愛你。”
溫嘉月眼眶微熱,朝他伸出手。
沈弗寒避開她有了些許起伏的、快四個月的肚子,將她抱進懷里。
“等我生下慕慕,你也要這樣待我好,”溫嘉月任性道,“不然我就帶著昭昭和慕慕遠走高飛,投奔舅舅舅母去。”
她剛有孕時,宋家人正好回京了一趟,這句話便是舅母跟她說的。
溫嘉月覺得這個威脅甚好,一直記在心里,所以脫口而出。
她得意地問:“怕了吧?”
“怕,”沈弗寒側過頭,輕吻她的臉,“看來我得待阿月更好,才能讓你打消這個念頭。”
溫嘉月哼哼一聲:“你知道就好,我舅舅舅母武功高強,我表哥也做官了,現在我可是有靠山的人。”
沈弗寒失笑,看著她得意的小模樣,情不自禁地問:“阿月怎么這么可愛?”
溫嘉月被他說得臉紅,直起身道:“不跟你說了,我要去院子里看桂花。”
已是八月了,桂花盛放,滿室飄香。
沈弗寒自然遵命,扶她過去。
微風徐徐,花樹晃動,桂花落了滿地,金燦燦一片。
昭昭正在院子里撿桂花玩,手里捧著一把桂花。
見爹爹娘親出來,她迫不及待地伸出手,獻寶道:“娘親,花花!”
溫嘉月接了過來,笑盈盈道:“多謝昭昭。”
沈弗寒吃味道:“爹爹的花呢?”
恰好又有一陣風,昭昭伸手去抓,抓到了桂花,也抓住了秋日和煦的流光。
還有,朝暮相伴的幸福與安樂。
八月啊,正是人間好時節。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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