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侯府,沈弗寒騎馬,溫嘉月坐馬車。
車簾晃動間,她能瞧見他騎在馬上的挺拔身姿,惹來許多人的側目。
一時晃神,若不是衣裳不對,溫嘉月差點以為是在成親。
她拍拍微燙的臉頰,強迫自己清醒過來,真是的,怎么忽然有了這種想法?
過了一刻鐘,到了最繁華的朱雀大街。
越往里走,便越是寸步難行,溫嘉月下了車,和沈弗寒步行過去。
人潮熙攘,他走在外側,一手提燈,另一只手護她周全,虛虛地攬著她的腰。
行走間,袖袍偶爾拂過她的脊背,溫嘉月總覺得心尖泛起了酥麻感,不太自在。
見她只顧著低頭行走,街邊的燈籠一眼都未看,沈弗寒低聲問:“是不是覺得人太多了?”
“沒有,”溫嘉月搖搖頭,“世子哥哥,我跟著你走便好,你不用這樣小心地保護我的。”
“街上人多,我怕你走丟。”
溫嘉月只好默許了他這樣的舉動,繼續向前。
終于到了最熱鬧的區域,數百只造型各異的燈籠將夜晚映襯得亮如白晝。
夜空中時而有煙花炸開,總會引來一小片驚呼聲。
溫嘉月漫無目的地走著,忽然被一只書卷燈籠吸引,眼前一亮。
燈籠做成翻開的書頁樣式,上面甚至還寫著一些吉祥話。
溫嘉月問:“這盞燈多少銀子?”
攤主神秘一笑:“這可是我今年做的最得意的燈籠,價高者得。”
溫嘉月頓時有些躊躇,她只有二百兩銀子,不過,應該夠了吧?
她問:“現在的最高價是多少?”
“三百兩。”
溫嘉月抿緊了唇,那她還是再看看吧。
“世子哥哥,咱們走吧。”
沈弗寒道:“稍等。”
他看向攤主,道:“一千兩,我要了。”
溫嘉月瞪圓了眼睛,一千兩?!
攤主也驚了,也顧不得什么價高者得了,價再高也沒這位貴人出的高!
他生怕他反悔似的,笑瞇瞇道:“這位貴人,這盞燈籠是您的了。”
溫嘉月連忙去阻攔沈弗寒去拿銀票的手:“世子哥哥,太貴了,你別這么沖動。”
沈弗寒頓住。
卻不是因為她的話,而是她的手正放在他的手上。
微涼的、柔軟的手。
他不動聲色地開口:“無妨,咱們家家大業大,有銀子。”
說著他執意拿出銀票遞給攤主。
溫嘉月的心都在滴血,一千兩!
拿到燈籠,她恨不得用手捧著,生怕被人碰壞了,這可是一千兩!
見她如此小心翼翼,沈弗寒失笑道:“沒那么金貴。”
“你也太沖動了,”溫嘉月埋怨道,“有銀子也不能這樣花。”
沈弗寒脫口而出:“日后你掌家,我一定不亂花。”
溫嘉月有些心顫,連帶著燈籠里的火苗也跳躍了一下。
“你、你……”她咬唇道,“我不理你了!”
她紅著臉往前走,沈弗寒低笑著跟上。
“我還以為你會甩我一巴掌,沒想到就這樣走掉了,嗯?”
溫嘉月小聲辯解:“我才不是這樣的人呢。”
“嗯,是我小人之心了,阿月是世間最好的女子。”
溫嘉月慌亂到手足無措的地步,結結巴巴道:“你別、別這樣說。”
“好,不說了。”沈弗寒揉了揉她的發頂,“怎么看上了這盞燈籠?”
溫嘉月定了定神,解釋道:“我本來打算送給世子哥哥的,可是付銀子的人是你,這盞燈便是你的,我買別的送你吧。”
她將燈籠遞給他,沈弗寒伸手去接,順勢握住她的手。
“多謝阿月送的燈籠,我很喜歡。”
涌動的人潮與喧囂像是靜止了一般,世間只余他們兩人,對望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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