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心跳重歸平緩,溫嘉月已經忘了自己要做什么了,拿著方才的那本書夢游似的回來了。
沈弗寒失笑,也沒提醒她,只當是沒看見。
沒過一會兒,她便躡手躡腳地挪到了書架前,重新換了一本,一本正經地看了起來。
沈弗寒翹起唇角,他的阿月怎么這么可愛?
過了兩刻鐘,溫嘉月從書房出來。
沈弗念守株待兔,一邊上下打量她一邊問:“小嫂嫂,你和我大哥進展如何?”
忽然聽到這樣的稱呼,溫嘉月莫名有一絲熟悉感,但是更多的是驚慌。
“你別亂叫,我不是……”
“哎呀,遲早的事,”沈弗念笑瞇瞇道,“怎么樣,你可滿意我這個大哥,要不要嫁給他?”
“現在說這種話太早了,”溫嘉月囁嚅道,“上次世子哥哥和我說,我可以考慮三年。”
“三年?!”沈弗念怪叫道,“那時候他都快二十五了!”
溫嘉月為難道:“我和他說,如果我不喜歡他,可以提前告訴他來著,可是他不答應。”
“不是吧,”沈弗念嘖嘖感嘆,“我大哥這么好的人,你不喜歡他?如果我不是他的親妹妹,我就上了!”
溫嘉月:“……?”
還沒從她這番驚世駭俗的言論中回過神,溫嘉月忽然瞧見不遠處的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走上前來,面無表情地行禮:“三小姐,溫姑娘。”
沈弗念嚇了一跳:“蘇蘇蘇葉?你怎么來了?”
“恰好路過,”蘇葉皮笑肉不笑,“三小姐該請平安脈了,還請三小姐回常樂院。”
“我不走!”
蘇葉幽幽道:“既然如此,蘇某便去見世子了,正好告訴他一件事。”
“……算了,我忽然改變主意了。”
沈弗念垂頭喪氣地離開,溫嘉月也沒想摻和他們的事,回湘竹院了。
沒過多久便是新春,這次和往年不同,沈父沈母帶著沈弗憂回京了。
溫嘉月還記得他們,不過一想到他們可能就是她以后的公婆,行禮時便有些拘謹。
葉凝又往她手里塞了個紅封,笑道:“月兒不必多禮,這是伯父伯母給你的新年賀禮。”
溫嘉月下意識看了眼沈弗寒,見他點頭,這才收下。
“多謝伯母。”
葉凝搖頭失笑,打量幾眼未來兒媳婦,越看越滿意。
她忍不住說道:“月兒啊,我真希望明年這個時候見你,你已經改口了。”
她如此直爽,溫嘉月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沈弗寒解圍道:“父親母親一路勞累,坐下歇息片刻吧。”
見狀,葉凝也明白過來,兒子這是還沒俘獲人家姑娘的芳心呢。
她不禁瞪他一眼,白活這么大歲數了,真沒出息!
不過,轉眼又見兩人說起了悄悄話,她暗自點頭,快了快了,下次回京,說不定就能抱上孫子了。
這次沈父沈母在長安待了整整十日,正好參加了溫嘉月的及笄禮。
原本她不想大辦,但沈弗念說一生只有這一次機會,她便任憑擺布了。
照例是沈弗寒去京郊送父母回邊關。
葉凝叮囑道:“月兒是個好姑娘,你可別辜負了她。”
沈弗寒輕咳一聲:“母親,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您別著急。”
雖然勸旁人不急,但他自己快要急死了。
阿月已經及笄,而他卻始終不得其法,不能讓她從兄長的喜歡轉變成對男人的喜歡。
不過,過幾日便是上元節,他邀溫嘉月去街上賞燈。
溫嘉月欣然應允,只是臨行時,穿什么衣裳卻犯了難,換了幾身都不滿意。
如意忙得滿頭大汗,不得不問:“小姐,您到底想穿什么樣的?”
“這些衣裳我都不喜歡,”溫嘉月嘆了口氣,喃喃道,“應該買身新的,怎么就忘了呢?”
如意愣了下,忽然笑起來。
“小姐,您以前可不是這樣的,怎么忽然這么在意起這種事了?”
溫嘉月怔住,是啊,她以前都是隨便穿的,這次為何會挑三揀四?
眼看著時間來不及了,溫嘉月便隨意穿了件月白色繡合歡花襦裙,外加一件白色披風出了門。
沒成想,沈弗寒穿的錦袍竟也是藍色。
紺藍色襯得他更加玉樹臨風,面如冠玉,被他手里提著的桃花燈的暖光映著,恍如神祇。
溫嘉月一時晃神,見他遞來桃花燈,懵懵懂懂地去接。
微涼柔軟的指腹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激起一陣令人顫栗的酥麻。
她心下一慌,還沒拿穩的桃花燈應聲而落。
沈弗寒低聲問:“怎么這么不小心?”
“我……”
“無妨,”沈弗寒將桃花燈撿回來,心情甚好地開口,“我拿著便好,走吧。”
溫嘉月暈暈乎乎地望了他一眼,又垂下視線,盯著他的手。
世子哥哥的手,是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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