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的意思我懂。
我當然不會放任這些俘虜逃走。
此時,船上負責押送的另外三個老兵都跳海游走了。小艇上的水也越來越多。
浮浮沉沉中,我的情緒也極其矛盾。
我掃視著那些醫護人員年輕的臉,目光又放在史密斯身上。其實他已經救不活了,但伊藤愛子還是竭力去搶救他。
“馬修,一定要把他們送到司令部去!”我也想跳水離開,但我耳邊響起了團長對我的囑咐,這讓我左右為難。
正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一架日本飛機又向我們掠過來。
“操你媽的。”我抬起步槍,對著那架飛速竄過來的飛機就打。
雖然作為技術兵,我算是被特殊關照的對象,原則上不需要沖鋒陷陣。但奪島戰斗實在太激烈了,那些守島的日本兵很頑強,他們躲在地洞里,操縱機槍狙擊我們,或者趁夜對我們發起萬歲沖鋒,很多時候,我必須跟連隊一起沖鋒殺敵,所以我也算是一個富有戰斗經驗的老兵。
而且,我在德州的時候,就經常和父親去獵狼,以保護農場里的牲口。所以我的槍法也很準。
那架飛機竟然被我打中,冒起了黑煙。
我激動的剛想換個彈夾直接把這架飛機干下來,沒想到那個鬼子院長哇哇叫著猛的伸手抱住了我的腿。而挨著他的另一個叫松下的男俘則站起來想要搶奪我手里的槍。
我一時被他們倆控制住不能動彈。
情況一下子變得緊急。
關鍵時刻,那架飛機迎頭沖我們的小艇打了一梭子。一枚機炮炮彈打中了想要搶我手雷的那個男戰俘。
他半個身子一下子就被打碎了,溫腥的血一下子噴了我一臉,而正抱著我的腿的鬼子院長也被炮彈帶過來的風推倒。
另一個男戰俘正抱著腦袋哇哇叫。也許他還接受不了同伴慘死的狀況。
我拿起步槍沖鬼子院子的腦袋狠狠砸了一下,他腦袋冒血歪倒了下去。
“都別動,動就打死你們!”我鐵青著臉用槍對準另一個男鬼子和其他女俘大吼道。
這個時候,我才清楚自己正處于危險的境地。我身邊全是日本鬼子,而史密斯已經重傷而亡,其他戰友也各自逃生而去,船上只有我一個人。
剛才的情形已經說明,這些鬼子賊心不死,他們一定會尋找機會群起而攻擊我,恐怕我會被她們俘虜或殺死。
這時,我才覺得,剛才的戰友讓我殺死她們有多正確。
這條小艇是木質的,有七米多長。只要我丟一顆手雷,然后跳水游走。手雷即便炸不死所有鬼子,也會把小艇炸沉。
艇里的鬼子全都會被淹死。
那些女戰俘見我滿臉是血,兇神惡煞般瞪著她們,也都感受到了生命危險,她們瞪大著眼睛,像一群待宰的雞鴨茫然無助。
“不,不要炸船,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這時,那個僅剩的男鬼子驚恐的哀求道。
我并不是心軟,只是被他一說,讓我想起這次行動的主要任務。
我又看了一眼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