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日軍的飛機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飛走了。
我有一種劫后余生的隔世之感。
我們搭乘的軍艦已經被擊沉,我們所航行的這片海域很偏僻,沒有其他艦隊和商船來幫忙救助我們這些散落在大海里的人。
所以,我只能自救。
我俯身到海里,想要尋找并搭救那些落海的戰友。可是我抓起幾個漂浮在小艇四周的人,他們卻都死了。我只能把他們的背包和身份牌取下來,希望有機會能送回到部隊去。
但不久后我這種尋找并救助同伴的行動也不得不停了下來。
因為聞到血腥味道的鯊魚正大批趕過來,這些鯊魚大口吞噬著那些落海的士兵的尸體。海面上很快變得猩紅一片。鯊魚爭搶“食物”攪得海面嘩啦啦直響。
這種情況真的很恐怖。
所幸海流很急,我所乘的小艇很快飄離了這片傷心之海,向大洋深處飄去。
這個時候,我才開始認真考慮我的處境和未來。
在汪洋大海中,我乘坐的這條小艇,沒有動力沒有導航,唯一只能等友軍艦隊來救我們。但這種幾率實在太小。
所以,我必須主動行動起來。
我所乘坐的救生艇并沒有配置舷外發動機,只有四支木頭船槳供求生者使用。但在船尾的工具箱里,還裝著一塊帆布,可以用來做船帆或遮擋風雨之用。
七米多長的救生艇原本能坐十五到二十人。但因為我的隊長史密斯和同伴都不在了,三個男鬼子死了兩個,所以現在艇上只有我和十個日本戰俘。
那個承認自己是重要人物的男戰俘,正怯怯的偷眼看我。而那幾個女戰俘也都互相看著,似乎正打著什么主意。
“你們都到船尾去。”我用槍比劃著,讓俘虜們都集中在船尾。
“你,把他扔出去。”我見那個死去的院長的尸體還血糊糊癱在小艇上,于是示意井上春香把他的尸體也丟到海里去。
我記起她在野戰醫院的職務是護士長。
井上春香瞪了我一下,還是執行了我的命令。一個叫山本惠子的女護士和一個叫高橋美夏的女護士也幫忙將那具殘破的尸體丟出救生艇。
她們的臉上流著淚水。也不知是被我嚇的,還是傷心自己的戰友被殺死。
“把他也扔出去!”我又用槍指著僅剩下的那個男戰俘吼道。
“不,不要,求你不要把我丟到海里去!我叫南云次郎,我的父親是日本海軍大將。”那個男戰俘大驚失色,驚慌的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他是日本海軍南云大將的兒子?”我心頭一震。
我執行這次押運任務的時候,我的長官就提醒過我,說這批俘虜中有一個重要的人物。沒想到居然是這樣。
“執行命令!”但我依然對井上春香吼道,并嘩啦一聲將槍栓拉開,用槍對準了她。
“開槍吧!我不能做這種泯滅人性的事。”井上春香鄙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