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煩躁的真正原因是對島上情況的不明和對未來命運的擔憂。
我們已經上島兩天了,在這兩天中,我并沒有發現盟軍的飛機或者船只在此經過。這讓我產生了一種被遺棄的失落感覺。
畢竟,前日我們遭遇日軍飛機襲擊的地點距離這里也不過幾十公里。盟軍再怎樣,也要在附近搜索一下幸存者吧?
難道他們真的不在意我們這些普通士兵的死活嗎?
我在心里抱怨了一番之后,又努力讓自己恢復平靜。
畢竟,抱怨解決不了問題。在盟軍發現并解救我之前,我還需要自己想辦法求生。
我覺得自己雖然遺落在荒島上,但已經算是得天獨厚。畢竟我還有武器和其他生活物資。而且留在我身邊的這三個女戰俘還算很配合我。
特別是高瀨由美,她已經成為了我的得力助手。
我不敢想象,如果我身邊是井上春香那種死硬分子,該是什么樣的情形。
為了表達自己的愧疚之意,我刻意拿出了兩盒午餐肉罐頭和一些壓縮餅干,打算和高瀨她們分食。
雖然按照常規的做法,戰勝者是不會給被俘者提供足夠的食物,以免對方吃飽喝足了,有精力琢磨逃跑或者對抗看守者,事實上,這樣的事情很普遍。更何況,日軍對我們盟軍的戰俘更是心狠手辣,泯滅人性的折磨。
但我還是想把高瀨她們當成普通的女性,而不是兇殘的敵手。
高瀨她們三個見我拿出這么多食物和她們分享。顯得有些受寵若驚,甚至是不可思議。
她們在被俘之后,就沒正經吃過飽飯。而且那些看守會抓住她們想要食物的心理,提出各種變態的要求。在摧殘她們自尊自信的同時,也會對她們上下其手。
“謝謝您,馬修先生。您是一名真正的紳士。”伊藤愛子用充滿傾慕的眼神看著我說。
“我不是什么紳士,我只是不想表現出自己殘暴的那一面。但前提是你們得聽從我的命令。”我抬眼看著她說。
她們剛洗完澡,之前亂蓬蓬的頭發梳理得很順暢。
我白天曾給她們一把折刀和針線,讓她們修改過于寬大的衣服。伊藤和中村很巧手,她們倆將褲腿和衣服袖子都割斷,裁成適合她們的長度,又將衣褲都改瘦,所以穿起來合身許多,但高瀨卻沒有浪費時間去改衣服,只是把褲腿和袖口收緊纏好。
這一方面是因為她身材高大,而我給她找的衣服又是個小個子美軍穿的。另一方面,她可能覺得,之前的衣縫用機器縫的更結實,而且寬松的衣服不容易暴露她的體型。因為她也會注意到,我看向她們的目光中所透露出來的欲望。
不過,她們穿著美軍制服看起來別有一番風味兒。
我之所以對伊藤愛子不冷不熱,是因為我看出她是個“紅顏禍水”。她長得雖然不是很漂亮的那種,卻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很有女人味兒。再加上身材好,氣質又是柔弱多情,所以讓人很容易就會對她產生一種保護欲。但其實我覺得她似乎并不像看起來那樣單純。
她配合我,討好我,純粹是為了某種目的,而非出自真心。
相比之下,高瀨就讓我放心很多。雖然這個高麗女人不擅長言語,也不會柔情似水,但她卻給我一種踏實可靠的感覺。
這和她來自哪里并沒有太大關系。
而中村洋子介乎于她們兩者之間。這個小女孩兒年紀小是一方面,我總感覺她似乎對未來沒有什么長遠打算,一副愛咋咋地的樣子。簡單的說,她在日軍醫院里,就是日軍,她在我身邊,就心甘情愿當美軍戰俘。
我估計我就是趕她走,如果沒有其他人慫恿,帶著她逃跑,她都不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