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我才知道,她是個孤兒。她的父母都在滿洲被當地的抵抗組織打死了,她被寄養在一個表叔家里。而她表叔是個色情狂,在她被收養不久,那個變態老男人就爬上了她的床。后來她表嬸告發了表叔的禽獸行為,又把她趕出家門。
無家可歸的洋子只好住在她就讀的衛生學校內,后來恰逢日軍招募女醫護兵,她還沒畢業就報名參加了日軍。可以想象,她這樣一個失去家庭依靠,又不懂保護自己的女孩子,在軍醫院里,一定會被當成泄欲工具。
這樣的事情不僅傷害她的情感和肉體,也會讓她缺失對未來的信心。活著和死去對她而言,都沒有特別重大的意義。
這種心態也可以看做是一種抑郁癥之類的心理疾病。
但戰爭實在太殘酷了。每天前線都在大量死人,誰會在乎一個普通醫護士的感受?只要她能夠完成工作,救護傷員就可以。
實際上,中村雖然心理有些扭曲,但業務能力是很強的。也可以說,在這群醫護士中,除了護士長井上春香,中村的業務能力是最強的,這在以后的日子中逐漸體現了出來。
伊藤愛子大概也看出來我有意防備她,漂亮的眼睛里露出一絲幽怨和失落。只好躲在一旁默默的吃東西。
我刻意留了一些肉渣準備給那條叫虎子的狗。
我在吃過的午餐肉罐頭盒里倒了些水,又掰了半塊壓縮餅干,煮了一盒香氣四溢,飄著油花的面糊。
虎子貪婪的吃著,把罐頭盒子舔得嘩啦嘩啦響。
中午的時候,我已經把烏龜的內臟都丟給了它。
但這條狗太餓了。總也吃不飽似的。
我看了看它身上的傷口。
這一天,它幾乎就是趴在地上不斷舔舐自己的傷口。它腰背上的傷口表面已經結了一層肉膜。雖然看著可怕,但已經沒有血滲出。看樣子,再過個十天半月,它的傷口就能長好。
當然,我還不能判斷它的脊椎神經是否受了傷。如果真的被炸斷了腰,這條狗也就癱瘓殘廢了,用處就會大打折扣。
這條狗很精明,它也知道自己的食物是誰給的,見我看它,討好的沖我搖尾巴,對我照顧它表示感激。
我又把那個土著女孩兒的背簍拿過來翻看。
背簍編得很粗糙,但我感興趣的是背簍里的東西。
“這些植物應該是能吃的。還有這種,應該是含淀粉的。明天,你們要出去找一下。”我對高瀨她們三個說。
靠捕獵島上的生物生存,食物來源太不穩定。
所以,我希望能在島上找到更多植物性的食物來豐富我們的飲食。
高瀨由美結果背簍,狐疑的看著我。
“這島上有土著人居住。這是土著人留下的。”我簡單的對她解釋道。
接著,我又拿來一些細藤,準備為那幾個魚簍編一個可進不可出的進魚口。
今晚我已經消耗了兩盒午餐肉罐頭和四塊壓縮餅干。
我可不想明天依舊靠那些珍貴的貯備物資過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