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色已經亮了,天空一片魚肚白。
我看清那個女人是高瀨由美。
大概是聽到狗叫,又發現有人過來,她想出來觀察情況或者驅散來人,以保護營地內的其他同伴。我看到她手上還拿著一根粗木棒,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當她看到我時,一時愣住了。
她大概是沒有認出我來,只看到一個穿著日軍軍裝,背著三八式步槍的日本兵。
我看出她臉上的失意和警惕。
但瞬間,她臉上的表情又變得驚詫起來,目光一下子明亮。
看起來,她看出那個日本兵是我。
雖然這些表情變化只是一瞬間,但卻被我都看在眼里。看樣子高瀨并不想被日軍發現。
這也讓我心里很是寬慰。
“高瀨,他生病暈倒了。讓伊藤醫生給他看看。”我指著莫里森說。
“好的。”高瀨疑惑的看了一眼那一家四口土著人,然后轉身回營地去喊人。
我則扶住莫里森的一條胳膊,把他帶到我新搭建的一個窩棚那里。
這時,伊藤和洋子都匆匆趕了過來。
一面詫異的看著我的裝束,一面詢問著莫里森的病情。
我讓高瀨去岸邊,幫我把我釣的那幾條大魚拿回來。
高瀨見我居然捕到這么大的魚,非常驚訝。
“他們是誰?您為什么要帶他們來這里?”她困惑的問我說。
“他們是這里的島民。也許他們了解這里的日軍分布情況。”我對高瀨由美說。
高瀨由美聽后猛的一震,停下腳步看著我。
“有些事情,不管愿不愿意,我必須要面對。”我說著把一把刺刀塞給她。要把那幾條魚處理干凈。
營地內。
因為沒有必要的醫療器械和檢查工具,伊藤愛子也不確定那個男人到底得了什么病。而且,因為那個土著女人語言不通,對男人的病史和癥狀說不清楚,讓伊藤愛子更難斷定他的病癥。
“我懷疑他因為飲食不衛生,得了某種寄生蟲病。”她困惑的望著我。
“你能有辦法治好他嗎?我那里還有些藥物。”我問她說。
其實我并不關心這個土著男人的死活,我只需要他和他女兒莎莉能聽懂,我正在嘗試救他就可以了。
“我可以試試。”伊藤愛子有些為難的說道。
果然,那個土著家庭聽說我們肯給男人治病的時候,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
“我媽媽已經試著給他找巫師治病,可是巫師不在這里。可能他被可怕的炸彈殺死了。或者,他去了別的島。”莎莉說。
我印象中的土著人都很單純,面對我們盟國的士兵,他們或是很冷漠,或是很迷茫,甚至一言不發,諱莫若深,但他們大多不會說謊騙人。
而莎莉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善意,所以格外愛說話。
“你們應該留在這里,因為伊藤醫生需要對癥下藥。”我對她和她的家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