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莫里森一家并不知道我們為何在這里。但我和伊藤愛子卻讓他們感到放心。
伊藤愛子給了莫里森兩片藥片。又告訴他一會兒會給他輸液治療。
當然,她根本沒有葡萄糖也沒有藥物。但她對我表示,椰子水就是純天然的生理鹽水。
她會給莫里森輸一些椰子水,給他補液。
雖然這并不會有顯著的作用,但至少會起到心理安慰。
如果在美國本土,我會毫不猶豫的去衛生部門舉報伊藤愛子亂醫亂治。但現在我們是在太平洋戰場,身處敵國占領區。并且,她的做法也沒有太大過錯。
就算盟軍的軍醫也會因地制宜,用各種看似粗糙的手法去救治傷病員。比如,最正常的操作,他們會用止血帶勒住受傷的肢體,而不會顧及這條肢體會不會因為長時間缺血而壞死。至于將傷者的動脈拽出來打結,或者直接剖開胸廓,用手伸進胸腔抓住心臟去擠壓做起搏動作等這些緊急處理方式,也曾在戰場上出現過。
前線軍醫的任務是保持傷者還有心跳呼吸,只有傷者還活著,才有機會接受下一步治療。至于如何讓傷兵恢復健康,就是后方醫院的事情了,甚至,戰地醫生會對那些來不及救治的傷病員寄希望于上帝或者傷者個人的意志。
因此,伊藤愛子的舉動并沒有讓我感到意外。
而莫里森也對伊藤愛子給他輸椰子水表示接受。他認為這個漂亮的日本女醫生一定是給那只椰子添加了藥物或施了魔法。
因為他點上椰子水之后,感覺好多了。
畢竟,這個群島在一百年前才被西方人發現并占領,醫院大多數只為那些本地的白人服務。像莫里森他們這些土著人生了病,他們會求助于巫師,或者祖先,以及稀奇古怪的自然神靈。除了莫里森本人,他的老婆對我提供的那個窩棚也表示很滿意。
當聽說我邀請他們一家就住在這里時,他們顯得既意外又激動。
“我不知道將如何感激你們。”莫里森有些局促的看著我,黝黑的臉露出微笑,發紅的眼睛里充滿了善意。
他的情緒也帶動著他的家人。
莎莉拉著她的小弟弟瞪著烏亮的眼睛站在窩棚外看著我們。
而莎莉的媽媽則表示,她會采更多的棕櫚葉子,鋪在這個窩棚里當床單,并且還要弄一些椰子樹的樹皮纖維,給這個窩棚搭上房蓋,這樣,她們一家在夜里就不會被雨淋到。
當高瀨在我的授意下,端了一些魚肉請他們全家人吃時,莫里森一家對我們的信賴達到了最高點。
莫里森比劃著手說,他不會白吃我們的食物。他是個很出色的漁人,等他的身體好了,他會駕駛著獨木舟出海去給我們捕很多魚。
他的老婆用很驕傲的眼神看著他,并以他為榮。看起來他們很恩愛。
我知道莫里森想報答我們的想法是認真的,也會說到做到,但我最關心的還是他們這幾天在島上究竟遇沒遇到那些逃跑的戰俘。
后來我才知道,莫里森是他們族里的航海家,他不用現代儀器,只靠恒星和海流就可以精確的辨別方向,并且把他的獨木舟劃到幾百英里外的島礁去。
雖然馬紹爾群島的人都靠捕魚和采集為生,但能達到他這種航海水平的寥寥無幾,他也致力于把這種本事傳給他的小兒子,莎莉的弟弟利馬里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