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兩個土著女孩兒并不懂得現代人的規矩,只是本能的想要找一個溫暖安全的地方度過雨夜。
但我卻為她們不禮貌的打擾而感到有些生氣。
但高瀨由美卻柔聲讓她們快點進來。她臉上絲毫沒有被打擾后的惱怒之色,而是充滿了關切和喜悅。似乎這兩個女孩兒是她淘氣的妹妹,甚至是她的女兒。
這個朝鮮女人的愛意也讓我感到了說不出的溫暖。就像點亮了一盞燈,驅散了我內心不快的陰暗。
溫斯蒂和珊迪見我允許,立即從我肘下鉆進暗堡里來。
她們的頭發都被淋濕,抱著肩膀弓著腰,竭力想保持住體溫。雖然如此,她們裸露的皮膚起著雞皮疙瘩,身體也瑟瑟發抖。
但她們臉上帶著歡笑,黑亮的眼睛人畜無害的看著我們。
她們似乎猜出我和高瀨由美會做什么,但她們并不以為然。因為她們在來之前,就已經被帶到窩棚里,看成年婦女為她們演示男女之事。
雖然她們還懵懵懂懂,不知男女為何以奇怪的姿勢糾纏在一起,卻因為他們的興奮叫聲心里也早就期盼。
高瀨由美見她們冷得不行。連忙拿出自己的毛巾讓她們擦頭發,又找了兩件裙子讓她們穿。
這些東西都是她自己帶來,為以后生活做準備的。
雖然我們在特魯克環礁那邊購置了一批物品,但這些物品我會當做報酬給那些土著人,所以分給每個女人手里并不多。但她卻很慷慨大方。
這也改變了我的想法,我并不認為慷慨是富人的事情。反倒是經歷過貧窮的人,有了一些資產之后,更容易去同情正在經歷苦難的人。
高瀨由美大概是在溫斯蒂和珊迪身上看到了過去自己的某些境遇吧。
對于這兩個忽然雨夜私奔過來的土著女孩兒,我一時不知如何安排她們。因為休息室內只有一張床。我和高瀨由美在上面睡正好,要是多兩個女孩兒,那我們這一夜都得不能休息了。
好在溫斯蒂和珊迪還算很懂事。
她們指著被當做客廳的觀察室,示意她們睡在這里就可以。
對她們而言,不泡在泥水里睡覺就很好。
“把毯子給她們吧。”我擔心她們睡在水泥地上會生病,于是對高瀨由美說。
高瀨由美也正有此意。于是,我們把唯一的毯子給這兩個小女孩兒圍在身上。我和高瀨由美則和衣相擁而眠。
雖然沒有肌膚之親,但這一刻,我們的心卻無比接近。
這一夜,我們都睡得很安穩。
第二天,我和高瀨醒來的時候,兩個女孩兒還在外屋睡著。她們躺在軍毯上,穿著寬大的衣裙,蜷縮著身體相擁著睡在一起。嘴角還露著甜甜的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美夢。她們雖然身體稚嫩,但也讓我產生了幻想。
我想起在土著人荒蠻的小島上,那些兇悍的食人族就是這樣席地而臥,交頸而眠。
我當初還很可憐那些人。
但現在想想,他們雖然物質匱乏,但他們也并非我們想象的,毫無精神層面的享受。
她們也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世界觀和宗教信仰。
她們就像海邊自然生長的椰樹。或者像海水里的魚蟹。她們有自己的生長方式。吃飽了或餓上兩頓,都不會耽擱她們的生長。
也許,在她們看來,我們的生活根本毫無羨慕可言,因為我們睜開眼睛就思慮著如何才能過上好的生活,并每天為了這個理想去拼搏,結果最佳的結果也不過是吃飽睡好。
但我們所承擔的生存壓力甚至比她們還要大。
人是非常機警的動物。